在国公府待的时间够久了,他要立刻去找沈云澜。
顾国公府上,顾夫人吃了个暗亏,此事只能在暗。京城中有更引人注意的一件事,这事儿的风头甚至压过了国公府再度起火。
这事儿,跟镇边将军马战有关。
当朝有名的鬼见愁陈台谏,在朝堂上公然上书弹劾马战。
罪状有三:
其一,克扣将士们的粮草军饷以充私人之资。
其二,纵容身边亲卫对将士们动辄打骂,折辱虐待。
其三,则是镇边将军马战利用职务之便,勾结敌寇,意图惑乱朝堂!
陈台谏这一出,整个乾清一片哗然。
马玉姣听说之后,无心多管不知在哪儿受了重伤的沈雨晴,她直冲将军府,一进门便道,“爹是被冤枉的。您得进宫啊,进宫好好跟皇上解释清楚。”
“如何解释?”马战看了眼马玉姣,脸色冷了下来,“那陈台谏是出了名的难缠,便是皇上也要头疼的人物,越是解释,他便越是上蹿下跳。”
更何况,陈台谏弹劾的这三点,极其恶毒。
若说克扣军饷粮草,那支队伍中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一旦要查,必定有问题。皇上未必不知此事,不过多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至于苛待士兵,那更是笑话。兵不练不成器,那个刚应征的士兵没有经过一番操练?这也是为了那些士兵们好,不学自保,沙场上如何生还?
最后一点,那是真真正正的无妄之谈。他马战自问是抽调了军中好手为自己做一点私事,可对乾清向来是忠心耿耿。
可这事儿坏就坏在最后一点,这种流言蜚语最容易编纂假消息,甚至都用不着假消息,只要这莫须有的事情传开,谁还管他马战是不是真的有罪!
拳头捏的作响,马战冷着脸一拳挥了出去。马夫人在一旁看着只懂愤怒却并未深想的女儿,怅然叹道,“玉姣,从前你要嫁给沈德春,我和你爹都不答应,你寻死觅活的要嫁。这些年,你非但没有为爹娘挣来任何颜面,反倒叫爹娘贴补,你可后悔?”
马玉姣低着头面皮发烧。
出嫁的女儿,什么都给娘家带不来也就罢了,甚至还涎着脸问爹娘要东西,是有些面上无光。
见马玉姣不答,马夫人又道,“玉姣,你虽然有几分聪明,可这些年在我和你爹的庇佑下,却是太过顺风顺水。你竟没没看出来,陈台谏为何忽然要找你爹的麻烦?京城文官武官一贯泾渭分明,是什么让陈台谏突然对你爹下手?”
陈台谏的理由,他还能有什么理由?
马玉姣思索片刻,恍然大悟,她立刻扭头,“娘,我这就把沈云澜那贱人弄来!”
若非是她,何至于得罪陈婉儿。若是不得罪陈婉儿,爹和娘又何至于如此发愁?
还有国公府,当时不是承诺了么,一旦陈台谏发难,国公府会一力担下责任。
可如今陈台谏都欺负上门了,国公府怎么还无反应?莫不是不想认账?
马玉姣脚步未动,便见镇边将军府上的下人惊慌失措的从外面跑了进来,“将军,夫人,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