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电转，顾文昭给小厮三六使了个眼色。

三六气急败坏的跟着出了门，“少爷，您还忍着干什么？您就应该站在他们面前，叫他们睁大眼睛好好瞧瞧，您到底是什么模样！”

“随便他们说罢了。”顾文昭已经不再介意，他问三六，“你还记得从前沈家大姑娘的沈云澜的模样吗？”

三六想了想，肯定点头，“记得。”

斟酌了下，三六补充，“有点蠢。”

“这就对了。”顾文昭颔首，唇边飞快的掠过一抹冷嘲。

那女人可不是蠢么！

畏首畏尾，整日巴不得叫别人知道沈府和顾府有婚约，隔三差五就要想尽办法去国公府一趟，去了却净会添乱。

印象中，他是极为讨厌沈云澜的，然而如今想想，沈云澜有多久没去过了？

“她好似变了模样。”顾文昭低语了句。

三六被这一提醒，也发觉了这里头的不寻常，然而他又很气，变成如今这样，还不如从前那模样顺眼！

“少爷，小人这就进去，好好的教训他们一顿！”三六余怒未消，“让他们胡说八道！”

“莫去。”顾文昭平静的看他一眼，“莫要惊扰他们。”

他声音不大，三六却噤若寒蝉。

顾文昭若有所思的坐在外面的马车上，他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却逐渐发现了问题。

有些病人，似乎康复的格外快。

进门的时候还是被人抬着，可出门的时候，有的甚至不需要人扶着就能走路了！

陶疯子是厉害，可什么时候厉害到了这种程度？

“三六。”顾文昭清润的嗓音响起，“你叫人打听打听，那些病人怎么好的那么快。”

三六手脚麻利，很快便回，说是眼下瞧病的是沈云澜。

从容若顾文昭，此刻脸上也显出了一抹裂痕。

沈云澜是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了，这人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只顾着讨好自己，她没学过一日医理，又如何行医？

在门口斟酌片刻，顾文昭提步往里走。

三六快步跟上，“少爷，您不是刚刚回来，怎么又回去了？”

“去看病。”顾文昭道。

三六摸了摸脑袋，少爷有病吗，不是好好的么？

顾文昭的确没病，他是心病，被好奇催逼着，顾文昭急不可耐想要知道。

然而不太巧，顾文昭才踏进去，便有一个穿着青衣的小厮拦住，“公子是要瞧病，还是要抓方？”

顾文昭答道，“瞧病。我有心疾。”

非沈云澜不可解。

药僮指着，“少爷，这边已经不瞧病了，您去找陶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