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家的,长得这般娇美动人,这般有才情,却不爱红装爱武装,当真不寻常。
采芙好奇,悄悄的出去听了一耳朵,回来便道,“大姑娘,奴婢听说这都是雨晴姑娘自己画的。您瞧这幅图,甲光向日金鳞开,多霸气。还有这幅图,大漠孤烟直,多有意境。”
采芙一边说一边道,“大姑娘,您怎么每日就知道吃呢。”
沈云澜,“……”
小丫鬟最近吃多了,胆子也跟着变大了,竟然敢这般说。
正要修理她一番,采芙却又感叹,“其实想想,您知道吃也很不错,至少做了好吃的也会跟奴婢和庞妈妈共享。这字画看上去煞是唬人,可若仔细看看,也很一般。”
还算采芙识相!
沈云澜不跟她计较,只问道,“你来说说如何个一般法,说得不好惩罚,说的好了没奖。”
采芙才不要奖励呢,她如今跟在大姑娘身边,一切都好,日子逍遥快活极了。
不过大姑娘这个问题,她认真思索片刻,方才指着那大漠孤烟直道,“姑娘您瞧,说是孤烟直,可奴婢怎么就看着那孤烟软绵绵的没什么力道。还有,孤烟后面是落日吧,奴婢怎么觉得这落日像一个鸡蛋黄?”
沈云澜无语。
小丫鬟还说她爱吃,自己才是满脑子吃食。
不过,采芙算是有一件事说对了,沈雨晴这些书画,乍看上去有些样子,可若仔细看,便会觉得处处都是问题。
美人在骨不在皮,书画的风韵和内涵也在筋骨上。而沈雨晴的书画,恰恰少了这份筋骨,只模仿了形而远没有那份神韵和气势。
“你说的不错。”沈云澜道,“那些兵法书到底是没白看,还悟出了一点道理。”
采芙嘿嘿一笑,又指着满院子对雨晴赞不绝口的宾客道,“所以这就是奴婢看出来,而她们看不出来的原因吧。”
沈云澜轻轻点头,
采芙高兴的跟什么似得,又嘀咕了句,“不过也真是奇怪,从前雨晴姑娘是最爱的打扮的,这些时日素淡了许多,听说还请了女夫子。大姑娘您说,这雨晴姑娘不会是打算考个女状元吧。”
沈云澜真心觉得,若是沈雨晴能发愤图强考个女状元也很不错,然而问题的关键便在于,她连作画都是模仿,又怎么可能是真心做学问。
看着打扮的清雅似修竹的沈雨晴,沈云澜唇角勾了勾,她愿意当文青那就继续当呗,支持她!
于是沈云澜拍着手去了众人间,为正在高谈阔论要不忘边关将士,要为边疆战士祈福的沈雨晴送上了掌声,更送上了自己真心实意的祝福,“雨晴说得好,今日打扮的也好,这些字画,更是不一般的好。我那婢女没见识,险些把落日圆当成了鸡蛋黄,可见不学无术是多么的贻笑大方!”
沈云澜话音落下,采芙羞的脸通红,宾客哄堂大笑。
有夸赞沈雨晴画的好的,也有笑话采芙的,更有对沈云澜指指点点的,气氛热闹非常。
沈雨晴却暗自咬了咬牙,她正在说自己从兵法书上看到的内容,还把外祖父带兵打仗的故事融入进去,畅谈家国兴亡,匹夫有责。
原本兴致气氛无一不好,可一切都被沈云澜这棒槌给毁了!
还鸡蛋黄,就算是众人原本没那么想,可听沈云澜一提醒,八成也要往这边联想了。
果然,事情和沈雨晴想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