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道观许是没什么进项,穷得很,墙上的泥胚子里还露出了稻草的断茬,墙上挂了几幅风格相当抽象的三清道人画像。
这么穷的道观不奇怪可是奇怪的是,萧昱珩那一身福贵,竟然也会来到这种地方。
并且听这口气,还跟道观的人很熟悉似得。
带着这一点疑惑,她重新躺回了床上,一边思索,一边感知原主的残念。
这一查探,倒是查到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便是原主的残念,还蜷缩在一起,尚未兴风作浪。
而坏消息便是,这身体已经透支的彻彻底底,莫说指挥那些树枝杀人,如今便是连一个叶子都晃不动了。
她尝试了两次,唯有无奈放弃。
正在心中烦闷之时,门口又有了动静,沈云澜还以为是小变态带着两仪道长来了,抬头却看到了采蘅。
采蘅扑到她跟前,憨厚的脸上惊惧未消,“大姑娘,您总算是醒来了!奴婢背着月秀姑娘都要吓死了,奴婢想去找您,可是又放不下月秀姑娘。”
采蘅长得五大三粗,内里却很是纤细敏感,在沈云澜的床边嚎啕大哭了一通,显然是吓得不轻。
沈云澜最不爱听人哭,然而今日却破例安抚了采蘅,“莫哭,都是好好的。月秀呢,还好吗?”
沈月秀因为她才糟了这无妄之灾,何况人也是她带出来的,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沈月秀有事。
采蘅一边抹眼泪一边点头,“月秀姑娘挺好,已经被这里的道长给安置了。大姑娘,奴婢今日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沈云澜也心有疑惑,便吩咐道,“你好好说,把怎么来这里的都说一遍。”
采蘅仔细的解释。
“您让奴婢背着月秀姑娘先走,可天已经黑了,密林里头看不到路,我们走的晕头转向的,奴婢还差点翻落在山谷里。这密林深处也不知道有什么东西,两只绿幽幽的眼睛盯着我们,吓死奴婢了!奴婢脚一滑,险些摔了下去。”
说到惊恐处,采蘅又掉了一回眼泪。
沈云澜又安慰了几句,采蘅才迷迷糊糊的说道,“奴婢没摔下去,然后不知怎么走过了一处山坳,便看到了这里有烛火光亮。”
“奴婢一瞧,烛火啊,岂不是就有人,然后就敲门进来了。”
“然后就看到了经常在咱们府上来往的那个人。”
她说到这儿,却忽的声音一顿,脸红起来。
在沈云澜催促的目光中,才脸红心跳磕磕巴巴的继续,“其实奴婢不是敲门进来的。而是先在外面叫了两声,只看到灯光,却不见人答应。情况紧急之下,就自己推门进来了。却不想,正看到那人泡在浴桶里。”
沈云澜,“……”
还不等为小变态的清白扼腕叹息,采蘅连忙又道,“不过大姑娘放心,奴婢只看到了他的脸和那浴桶,别的什么也没看到。”
哦,原来清白还在。
这想法刚落,沈云澜却又忽然反应过来,不对,采蘅那丫头怎么说话的,她放什么心!当众泡澡的人又不是她,跟她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