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前不是挺聪明么?”萧绥康郁闷的反问,“怎么这会儿如此糊涂?都听不出来拿是本皇子逗你的?”
沈云澜谦虚表示,“臣女愚钝的很,再说三皇子当初说的煞有介事的,臣女自然要信以为真了。”
萧绥康跺了跺脚,又气又后悔,“那你也不能为了一时,赌上了自己的下半辈子。”
沈云澜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三皇子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觉得太子不是臣女的良配?”
“他当然不是了。”萧绥康脱口而出的反驳,说罢之后想了想,一狠心道,“本皇子也不怕实话告诉你,太子登基的可能性不大,父皇不会任由他一直当着太子。你嫁给他没有太久的好处的,日后他保不住你的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萧绥康人虽然小,可在宫里耳濡目染的时日久了,也有了一份自己的眼力和判断。
“沈云澜,本皇子可是提前警告过你了,话也跟你说的很明白了。”他虎着脸威胁,“你可要想清楚了,倒底要不要嫁给他。”
“可是事情到了眼下的第不,不嫁又能怎么办呢?”沈云澜叹息反问,“臣女明白的太晚了,更何况这婚事还是皇上定下的,臣女如何反对?”
萧绥康感到了深深的挫败,脚尖踢着地面,再度犹豫了很久之后忽然抬头,“沈云澜,本皇子帮你。”
“本皇子本来想让你再等等,再过几年我长大了,就勉为其难让你到我的府上。可奈何你等不及,又和太子定亲了,既然如此,那你收好这个。”萧绥康说罢,从荷包里掏出了几张银票,慎重的交代,“这是本皇子这么几年攒下的银子,你都收好了,若真是太子遇到了麻烦,你带着这银钱也好傍身。至于宫里,本皇子也会劝着母妃帮着点太子。”
看着递到眼前的银票,沈云澜有些愣怔,也有些吃惊,她没想到三皇子会给自己这个,也没想到他会说出那些话。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这银票的数额,小小年纪竟然能拿出来十几二十万两,三皇子哪儿来的银子?
萧绥康则往周围看了眼,催促道,“你拿着啊!发什么呆!若是待会儿本皇子后悔了,就把银票收回去,让你后悔都来不及!”
说罢,强行把银票塞了过去,又有些脸红道,“本皇子可不是故意要摸你的,是为了给你银子。你莫嫌少,本皇子近来叫人盘下来了几个铺子,手头的现钱不多了,你先拿着用。”
“还有,你不要让母妃知道。若是叫她知道给了你而不给她,母妃是要生气的,她也不知道我盘了铺子。”
萧绥康小声念叨,沈云澜终于回神,“三皇子,盘铺子?你做生意了?还有,你为什么要给臣女银票?还说要帮太子,是真的么?”
“盘铺子怎么了?”萧绥康反问,“你不要告诉别人!至于要帮太子当然是真的。”
他背着手,一脸傲气,“本皇子岂会说谎?近日国公府反复跟本皇子交涉,想要本皇子帮忙指证婉和皇后,就当是为了你,本皇子也会应承下的。”
沈云澜连忙道,“三皇子莫冲动,这事儿柔妃娘娘知道么?”
“知道啊。”萧绥康看她一眼,“刚刚母妃没跟你说么?我一直跟母妃说要出宫找你,就是想找你说这事儿,母妃答应了若是见到你的话会跟你商量,莫非没有?我下了学都回来那么晚了,怎么还没跟你说?”
沈云澜方才明白,柔妃跟自己说那话以及询问自己的看法并非临时起意,而是跟萧绥康商量过。
“你同不同意啊?”萧绥康只当她没答应,还催促着,“不过本皇子跟顾府联手,怕你心里不高兴,所以还要再问问你的意思。”
怕沈云澜不答应,萧绥康进一步解释,“本皇子知道你不待见顾府,可着关键时刻你可别犯傻。顾府是敌人,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跟顾府联手对付婉和皇后,对我们好处不小。还有对太子,也能帮上大忙。”
话说到这儿,萧绥康懊恼,“罢了,怕你听不懂,本皇子再给你解释清楚一些。此举定能重创婉和皇后,皇后是大皇子的生母,所以大皇子也会受到影响,你说是不是间接帮了太子?”
他把事情都剖析明白了,见沈云澜还在发呆,催促了句,“你倒底想清楚了没有啊?本皇子都跟你说的这么明白了,你倒底答不答应?”
沈云澜之前就答应过柔妃了,可听着萧绥康的话,再看他那张浓眉大眼的脸,顿了片刻方才问道,“三皇子知不知道您说这话的意思?重创了婉和皇后和大皇子固然好,可帮了太子,就是帮太子坐稳了储君的位子,你不想当太子,不想登基么?”
萧绥康连忙看向四周,又瞪大了眼睛看着沈云澜,似是想说‘你这个女人怎么如此大胆,什么话都想往外说’?
想了片刻,又觉得沈云澜这单单医术好脑子却不怎么好使的人未必能意识到这话里的严重性,只反复交代,“你在本皇子面前说说也就是了,在外人面前切莫这么说!”
“本皇子才不想呢!”萧绥康背着手腆着肚子,“本皇子对皇位没兴趣。”
“那你对什么有兴趣?”沈云澜稀奇了,“三皇子对这个都没兴趣,莫非是有更高远的志向?”
她看着手中的银票,想到三皇子说的盘铺子,反问,“莫非是经商?”
萧绥康轻咳了声,“经商怎么了?本皇子怎么就不能经商?”
“本皇子从小看着父皇忙碌,又见大皇子为了争储日日蝇营狗苟,一点意思也没有。若是把这些心思放在经商上,那得能赚到多少银子?”萧绥康不屑得反问,“本皇子可是亲眼见到过父皇跟户部的大臣商量,一国之君没银子的时候,不照样也是作难么?”
沈云澜愈发对萧绥康惊讶,“三皇子果真志向高绝!”
小小年纪就懂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十分不凡。
萧绥康方正的脸上显出得意,“那是,本皇子又不傻,若是想要争储,只用看着大皇子和太子鹬蚌相争,到时候我来渔翁得利,怎么还会替你和太子筹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