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江监狱离中和镇不是很远,就是二十多里开外的深山里面。
连绵不绝的高耸山峦,山雾弥漫其中,像是一片云海,蔚为壮观。
寒风吹动山林,卷动着树林起伏,有阵阵山林的声涛传来,像是某个怪兽的哞叫声。
远处有条银白色的河流,像是玉带一样在山中环绕,那条河应该就叫做景江。
在深山里出现了亮光,穿破了雾霭,像是纸灯笼的光,不是很亮。
那是景江监狱的门岗,守卫的依旧是武警,荷枪实弹,站立着像是一个就像是一根笔直的木桩。
我师叔一看就看破了,说道:“这些人都被控制住了。这监狱上面也布置了阵法,不过不是很强,我先进入探探路,你们在外面等楚钟天。”
“好!你要小心,里面有高手!”我郑重地说道。
这些人现在是梅花会的底牌了,不能不在这里布置重兵。
我师叔点了点头,化为一抹幽光,飘入了监狱里面,悄无声息。
赵义霆见状,叹道:“你师叔真够厉害的!这个神魂秘术简直太可怕了。要是用来刺杀,谁人抵挡!”
“那倒是。”
随后,我撩起了身上黑色的道袍盘坐在一块山石上面,在这里等楚钟天。
楚钟天是第四境后期高手,飞行也不能持久,况且又带着人,只能开车前来了,又不是直线的路,需要一定的时间。
赵义霆和林汐也有些累了,两人找了个地方休憩。
忽而,远处的山路上亮起了车灯,响起汽车的引擎声。
车在半路上停下来了,不敢太靠近景江监狱,怕会惊动这里面的看守。
这是一辆面包车,陆陆续续从车上下来了七八人。
我身影一掠,来到了山路上,见到了他们。
这些人也不是梅花会的重点人物,因而成为漏网之鱼。
楚钟天还是老样子,背着一块七杀碑,踏着沉甸甸的步伐,目光无比的坚毅。
他本来还在路上,没来得及参与这一战,因此没有被抓。
来人除了楚钟天外,还有孤独衰、曾孔凡、方为鱼等人,这三个人是我的老朋友,老熟人了,一起参加过天台寺之战,值得信赖,但是他们现在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畏手畏脚。
我感觉疑惑,难道是我洪水猛兽,有这么可怕?
“照夜,真的是你?你不是那个假的照夜?”曾孔凡惊喜的说道,想过来跟我套近乎,又有些犹豫。
“怎么了,你怕我?”我郁闷了,这是怎么回事?
“你是不知道,当时那个假的你引西江省道友和我们进入青城山南面的埋伏圈,一下子我们被阵法困住了。当时,龙虎派的掌教天师等等人都被因为玄黄逆土的关系,法力被压制,发挥不了全部的力量,当然梅花会的人也受限了。而后三清派的掌门一件夺天机的法宝破了那个玄黄逆土的阵法,准备镇压梅花会诸人的时候,又是你偷袭了他。因为要不是他们急着逮捕老苟他们,让我们有了喘息的机会,不然我们都会被抓。”
说完话,曾孔凡的脸上面有余悸。
我面沉似水,没想到那个假的“我”发挥了这么大的作用。
这次,我们西江省来的道法高人不少,除了灵异研究所的众多高手,还有龙虎派的掌教天师、三清派的等等大教派的掌门,算是最强大的一支力量了。
当然,还有其他省份的门派,像武当派、青城派、崂山派、茅山派等等门派都有强大的高手,不过没我们西江省的势力强。
“大家放心,这是高照夜本人。”一直没说话的楚钟天肯定的说道,毕竟他是第四境的高手,目光如炬,跟别人不一样。
“真的是你!”曾孔凡再无疑虑,跑了过来,给我来了一个熊抱。
我一脸惆怅,带着歉意的说道:“当晚,我被派遣到青城山前山是胡朝里和梅花会暗中勾结而布下的死局,企图杀死我,但是我拼死逃出生天,没有力量回去告知你们真相了。而那个冒充我的人正是我的弟弟。是我对不起大家。”
“又不是你铸成的大错,那个胡朝里真的该死,这个老狐狸,还真是阴险啊!”曾孔凡破口大骂。
我心中幽然,怕是他们现在最痛恨的应该是我的弟弟吧,只是碍于我的面子没说而已。
“你们先休息下,等黎明的时候,我们就攻打监狱。”楚钟天放下了背上的七杀碑。
楚钟天和我走在一起,站在一座山峦的顶峰,了望景江监狱的地形。
工于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贸然攻打很显然是不理智的,必须先要搞清楚这里面的地形。
现在这个时间点,整座监狱被山雾笼罩,安静的让人窒息。
景江监狱整体的形状为龟壳形,也就是椭圆形,南边是武警的训练和休息区,北边和西边都是监狱区,东边为狱警生活区,生活区有些楼层的房间还亮着昏黄的灯,但被山雾覆盖,光线黯淡,不如门岗的大灯亮。
“你师叔张月风回来了,就在里面?”楚钟天听见我说师叔回来了,一脸震惊,又问了一遍,想要确认。
“他已经进去探路了。”我微微一笑,然后又说道:“他现在已经突破了第五境,凝成法相了,走在你的前面了。”
“哈哈……我早就料到了。他在东瀛历经磨难,又不像我在终南山逍遥,自然走在我的前面。”楚钟天脸庞挂着笑意。
忽而,他眸光闪过一丝惊疑,视线落在我的脸上,道:“我怎么感觉现在你这个人的命运轨迹捉摸不透?”
“因为我也凝成了法相了。”我背着手,淡淡的一笑,充满了自信。
“你不是刚突破第四境么?提前凝练了法相?我操!怪物啊!”
楚钟天瞪圆了眼睛,满脸震惊,像是活见了鬼。
“反正,你们都不是老子的对手,七杀碑在手,天下我有!”楚钟天自我安慰,嘿嘿的一笑,向我夸耀那块碑。
“不就是有个破碑么?”我不屑地瞪了他一眼。
突然,楚钟天话题一转,说道:“来的路上,你可去过中和镇?”
“去过,那里被梅花会的人占据了,镇上的人都被杀害了。”我轻叹了声,说道。
“这群畜生,不杀光他们,老子就不姓楚!”楚中天怒喝道,满腔的怒火,像是喷薄欲出的火山。
我们正说着话,突然监狱里响起了防空警报的声音,灯光大作,一片通明。
我师叔狼狈的从监狱里逃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