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老东西对视一眼,华叔道:“实事求是的讲,现在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
林文秋又看着长毛、韦索:“你们两个什么意见?”
长毛、韦索立刻表态:“我们唯秋哥马首是瞻。”
林文秋沉着脸慢慢站起来:“武哥,既然蒙你如此看重,我也不好再三推脱。但是我有条件,等你身体痊愈之后,立刻让我退出。”
武烈点点头,表示没意见。其实自家知自家事,武烈很清楚,自己的身体多半是没法痊愈了。
林文秋又道:“既然让我当家,必须由我说了算,参谋就是参谋,只有建议权。”
武烈摊摊手:“我没意见。”
林文秋望向两位元老,德叔道:“我想小林也不会害我们,我同意。”
“那好,今天就先这样,德叔华叔你们先回去吧,长毛、韦索管好自己的人,现在是非常时期,如果有人不和谐,严惩不贷。”杨老大发号了第一句施令。
“明白。”长毛、韦索躬身道。
“去吧,我要给武哥好好检查一下。”
厅中只剩下武烈父女,林文秋和陈娇娇,武烈道:“小林,去我的书房吧。”
林文秋点点头,跟着上了二楼。
春日午后,日头已经转西,书房中阳光充足,给人一种暖意。
武烈坐在书桌前,拿出一个账本,道:“我给你交一交底。”
“我先给你检查身体。”
“也好。”
林文秋闭着眼,皱着眉头,细心的探查着武烈的身体状况,武烈却是一直用欣赏的目光看着林文秋。
人跟人之间的关系很奇妙,得相信眼缘。有些人,你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有些人,你却是越看越是顺眼。
过了半晌,林文秋睁开眼睛,沉声道:“当日,你的心肝脾肺肾,五脏六腑都受了伤,脏器上的一些损伤是无法修复的,这些病痛会跟随你的下半生,一直折磨着你。”
武烈淡然一笑:“那也没什么,能够醒过来,已经应该知足了。”
“很好,生活质量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生活态度。”
“很有哲理的一句话。”武烈再次拿起了账本。
林文秋摇摇头:“你饶了我,让我问问娇娇在不在行。”
林文秋大声喊了一句,陈娇娇咚咚跑了上来。
林文秋说了自己的意思,陈娇娇从武烈手中接过账本,大略一翻,道:“太简单了,不过,为什么用这么原始的方法?”
武烈道:“原始的方法不怕人黑。”
陈娇娇微微颔首:“也是。”心中却不以为然。
林文秋看了看手表,道:“时间不早了,我跟武薇薇先回去,这个账本可以让她拿回去看吗?”
“你说了算。”
林文秋笑着点点头:“武哥你好好休息,下次过来给你带点虫草,你的身体需要好好调养。”
“费心了。”
大切诺基上。
林文秋开车,陈娇娇坐在副驾上,她揶揄道:“我的级别够高的,春阳县一哥都给我当司机呢!”
林文秋侧面看了眼陈娇娇,点头道:“你有这个资格。”
陈娇娇眯了眯眼眸,摇头一笑,聚精会神地看起了账本。
一会儿又道:“林文秋,你刚刚二十岁吧,厉害!《古惑仔》里的陈浩南,他当大哥时候,年纪都比你大吧。”
“我怎么知道,你去问他。”
“只是说笑而已。”陈娇娇摇摇头,手指已经翻到了账本最后一页,深深一叹:“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混社会的果然是无孔不入,各行各业都有他们的影子,林文秋,你发财了。”
“说来听听。”
陈娇娇道:“你只知道夜蒲是武哥的产业,是吧。”
林文秋点点头:“我就知道这么多。”
“他还有一家酒店、两个会所、三家酒吧,四个农家乐,另外,他参股春阳大酒店,占40的股份,他参股御指天骄,占45的股份……”
林文秋震惊了。
陈娇娇接着道:“这都是正当的、合法的、明面上的、见得了光的生意,他当然不靠这个。”
“那靠什么?”
“赌场,地下钱庄,强买强卖……”
林文秋苦笑:“我以为就是收个保护费什么的。”
“那是不入流小混混干的事。”
“那沙霸呢?”
“沙霸?”
陈娇娇摇摇头,表示自己孤陋寡闻。
“就是派几个人往小区门口一堵,谁家要装修,必须用我的装修材料。”
陈娇娇噗嗤一笑:“这也是小打小闹。”
林文秋不由一阵头大,喃喃自语:“看来我任重道远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