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有了,这一切多亏了哥。”宋小宝一脸喜色。
林文秋起了八卦之心:“给我说说。”
宋小宝道:“以前吧,只要是晚上,他们家是坚决不同意我跟小文约会的,而现在呢?只是要求我不要那个小文,说小文还小。以前,我去他们家,她妈妈看到我的六指,就说我是畸形儿,那眼中的鄙视能把我给阉了,现在却说是天赋异禀,将来能有大出息……”
宋小宝摇头苦笑:“什么话都被她说了,哥,你说这人啊。”
林文秋点头道:“势利、善变,死皮赖脸、升恩斗仇,这都是人性,也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记住哥的话,男人不可以穷,人家想着母凭女贵,你起码得给人家一个希望。”
“我知道了,哥。”
“无论如何,都应该恭喜你。”
“谢谢,哥,真的谢谢你。”
林文秋揽着宋小宝的肩头,一阵摇晃,意思在说,是兄弟,一切尽在不言中。
春阳大酒店有三星级的水平,龚龙鹰在这里开了一个套间。
华灯初上的时候,龚龙鹰在路边摊吃了一顿阳春面。
机器轧的挂面,放上几棵青菜,化上一块猪油,一碗阳春面就这样热气腾腾的出锅了。
只是极其简单,极其便宜的一碗面,龚龙鹰却是连汤带水吃了个一滴不剩。
异国他乡,初春的夜分外凄冷。
龚龙鹰摇摇头,毫无疑问,因为职业关系,他早就练就了一颗无比强大的心,一根无比粗大的神经。
这些细腻的、感怀的情绪,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身上。
很快,龚龙鹰明白了,是因为这一碗热气腾腾、似曾相识的阳春面。
这碗面让他想起了自己凄惨的童年生活,想起了他的母亲和兄弟姐妹。
在那个艰难的岁月里,只有过年或者生日,才能吃上这么一碗有滋有味的阳春面。
龚龙鹰常常会想,若非无情的岁月夺走了所有的亲人,若非实在活不下去,他也不会走上这条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朝不保夕的道路。
黑暗中,龚龙鹰扑哧一笑,划着特制的松木火柴,点着了一根哈瓦那雪茄,深深地抽了一口,情不自禁揩去眼角的泪花。
“真是久违的东西啊。”龚龙鹰品了品咸涩的泪水味道,突然推己及人,想到了林文秋的童年,背井离乡,隐姓埋名,小小年纪的他,又该是过着怎样颠沛流离的生活啊!
摇摇头,龚龙鹰拨通了赫莱顿的电话。
“龚龙鹰,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阁下,已经找到你要的人。”
“真的!”赫莱顿的声音透着狂喜:“你确定?你是不是已经做过了dna的比对?”
龚龙鹰摇头:“没有那个必要,你这个外孙取了父母的优点,身上的气质让我非常熟悉,他还是一个十分不安分的家伙。”
“呵呵,好,太好了。咳咳……”赫莱顿一激动,突然猛烈的咳嗽起来,好半天才喘息稍定,道:“龚龙鹰,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要经过基因比对,如果确认无误,就立刻带来见我,我担心自己时日无多。”
“明白,您多保重。”
龚龙鹰电话尚未搁下,便有人敲门。他皱眉放下话筒,起身步向门后,从猫眼里看到两个警察打扮的人。
以龚龙鹰老辣的双眼,门外这两个再普通不过。
“你们找谁?”龚龙鹰不开门,直接问道。
“龚龙鹰。”男警察道。
龚龙鹰眉头皱的更紧了:“找我干什么,如果我记得不错,咱们应该不认识。”
男警察不耐烦道:“外国朋友,我们是接到报警才来的,请你打开门接受检查。”
“报警?谁报的警,又检查什么?”
“你要是再冥顽不灵,等我们强行破门,性质可就变了。”
“你们也知道我是个外国人,希望你在行事之前考虑清楚。”
男警察丝毫不为所动:“你最好给我麻利的开门,乖乖的配合检查,这年头,外国人也不都是友人,违法乱纪的外国人多着呢。”
龚龙鹰笑了笑:“我就是不开,你能把我怎么样?”
男警察吼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师傅让开。”
“蓝天,你冷静一下。”
原来这对警察竟是阮靓和徒弟蓝天。
因为跟丢了人,没能完成林文秋交代的任务,宋小宝耿耿于怀,也引以为耻。
于是,宋小宝靠着不折不挠的坚韧,愣是找到了龚龙鹰的落脚之所。
林文秋得到这个讯息,立刻通报给了阮靓。
阮靓一听是个带枪的彪悍匪类,那还了得,立刻带着徒弟上门检查。
按说涉枪都是大案,阮靓为什么只带了个实习的徒弟,就登门打草惊蛇了呢?那是因为阮靓对林文秋的提供的情报有所保留。
蓝天人高马大,后退几步,然后冲向门口,准备用肩头将门撞开。
阮靓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