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秋又是一脚刹车:“到了。”
“下车。”筱雪毫不拖泥带水。
到了医院,找到王奶奶的病房,看到王奶奶已经打上了点滴睡着了,祝荣浩朝林文秋兄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迎了出来。
林文秋小声道:“怎么样?”
祝荣浩摇摇手:“医生说幸亏处理及时,没事了。”
“那就好。”
祝荣浩抓着林文秋的手,哽咽着:“秋哥,谢谢你,我……我……”
“好了,瞧你那德行!”林文秋推了祝荣浩一把:“我跟筱雪陪你一晚,就一晚。”
“不用,我可以的。”
“少废话。”
在医院陪了一晚上的床,筱雪累的不行,一回家就上床补觉。
林文秋则正式跟着老爸学习实操的东西,比如把脉、针灸、按摩,再比如听诊器的使用,比如血压计的使用等等。
林战天看到儿子如此好学,非常欣慰,没有病人的时候,他说:“小林,你博闻强识,又肯用功,将来成就必定在老爸之上。”
林文秋笑了笑没有回答,心里却说:您啊,一开始就不是我的目标。
两天假期很快结束了,高三学生统统回到校园,回到书山题海之中。
针对林文秋的“种子一号”计划也正式启动了。
语文、数学、英语、物理、化学、生物,一共六门课,六个代课老师,保证每星期完成两个小时的单对单授课。
于是乎,林文秋一个星期,至少有六天需要留堂。
虽然明白学校的苦心,林文秋还是觉得有些悲催。
这天课间,王德昌单独找到林文秋,让他准备一份演讲稿。
林文秋不明所以,问:“什么演讲稿。”
王德昌说:“高一新生入学已经快一个月了,基本适应了高中的学习生活,过两天收假,学校会召开高一迎新大会,苏校长的意思希望你作为学生代表发言。”
“凭什么?我又不是学霸。”
王德昌摇摇手指:“你属于学霸梯队里面的成员,我们看中的是你的潜力。同时,你身上有很多有待于发掘的闪光点,所以,我们一致认为,你做这个代表最合适。”
“我……”
“就这么定了,我们都看好你哦。”王德昌脸上笑成了一朵菊花。
林文秋不怕写发言稿,可是想想要面对几百甚至上千的师生发言,还是不免有些腿肚子转筋。
这天中午,林文秋没有回家,而是在教室里抓耳挠腮完成发言稿,刚刚有点灵感,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
林文秋皱眉接起来,心里不爽,对方自报家门:“是林文秋同学吗?”
林文秋冷冷道:“你好,哪位?”
“我是高县的司机李乐,现在就在你们学校门口,高县想见你。”
林文秋一听就不大乐意,按说是高秦升有求于自己,你不过一司机,摆什么谱?于是林文秋冷冷回道:“李乐是吧?你告诉高县,我现在没空。”
“呃……”这下李乐坐蜡了,虽然高县语气很平淡,但是让他务必接到人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李乐哪里知道林文秋的依仗,想着普通一个中学生,莫说县长,就是他这个县长司机也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谁能想到这个学生还挺冲,还会说不。
“那个……林文秋同学,要不你给高县去个电话,说明一下。”李乐抓破脑袋,好不容易想出这么一个折中的办法。
“我没他电话。”林文秋硬邦邦回道。
“你……”李乐咬牙切齿,还是压着火气:“好好好,是我考虑不周,你能不能到校门口来一下,我们当面说。”
李乐毕竟是常务副县长的司机,能这样低三下四的软话,林文秋决定给他一次机会。毕竟以后说不定有用得着的地方。
五分钟后,林文秋出现在学校门口。
李乐穿着白衬衣、西裤、皮鞋,留着半寸,个头约莫一米七,很干练的一个年轻人。
看到林文秋,李乐笑着迎上来,远远伸出手:“久仰久仰,杨……”
见到林文秋没有握手的意思,李乐脸上一僵,语气一顿,讪讪地收回了手。
林文秋不假辞色:“你听说过我?你久仰我什么?别说客套话,说正事,我很忙的。”
李乐握了握双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挤出一丝笑容:“林文秋同学,能不能耽误你一个小时,高县在等你。”
林文秋摸出手机看了看:“给他四十分钟。”
这货是什么人?他以为自己谁?居然这种态度?李乐目瞪口呆。半晌,才回过神来,道:“上车。”
因为是高县长的私事,李乐也不敢用领导的公车,他是开着自己的私家车——普桑来了。
李乐麻利的钻进驾驶室,发动了车子,扭头一看,林文秋还杵在车外。
“上车啊。”李乐催促道。
林文秋笑的很无奈:“我没坐过小车,不会开门。”
“就那个,一拉就成。”李乐指着门把手,说道。
林文秋却盯着李乐的脸:“我真不会。”
李乐算是明白了,这小子真把他自己当成了领导,这是让司机开门呢!
李乐哭笑不得,麻利的下车,拉开后门,林文秋这才钻进后排。
李乐开着车,满腹郁闷,心说这小子哪来那么多心思呢!
林文秋却打量了一番普桑的空间,以及老旧粗糙的内饰,评价道:“这空间比甲壳虫大些,比捷豹小点儿,内饰粗糙不堪。”
李乐有心说你小子不是说没坐过小车,怎么又是甲壳虫,又是捷豹?但是他不敢,害怕得罪这个小瘟神。于是他笑道:“一分钱一分货,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