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少堂转身看着窗外,肩头一抽一抽的。
林文秋叹了口气,来到床边,道:“阿姨,我略懂医术,能不能让我给你把把脉。”
“你是医生?”江浸月瞪大泪眼道。
张少堂喜道:“是啊,我怎么忘了,我大哥是县医院的医生,属于民间特招的那种,有自己的绝活。”
林文秋摆摆手:“别胡吹冒料了,我看看再说。”
江浸月马上起身,乖巧地给林文秋搬来一只木制方凳,林文秋坐下后,伸出三根指头,中规中矩地开始把脉。
把脉的同时,林文秋目光一直停留在小月母亲的脸上。
半晌,他松手起身,眉头略皱。
江浸月紧张地问道:“我妈她怎么样?”
“把所有的病例资料都给我看看。”
“好。”
各种化验单据,各种片子资料,全部从床头柜里掏出来,几乎将中间一张床摆满了。
林文秋走马观花看了一遍,刚刚抬起头,又对上江浸月急切期冀的目光:“林大哥,你有没有办法?”
“主治大夫怎么说?”林文秋不答反问。
“换肾。”
“需要家属准备多少钱?”
“四十万。”
林文秋点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个行情,不过,有钱也未必能够找到合适的肾源。”
“是啊,医生也是这么说。”
“我帮你想办法。”张少堂心直口快道。
“张大哥,谢谢你。”
林文秋看着小月母亲道:“最近一次透析是什么时候?”
“一个星期之前。”
林文秋再次抓住了小月母亲的手腕,道:“阿姨,你一定要坚强,像小月一样,你们母女一起努力,我想一定会有奇迹出现。”
“谢谢你,小伙子。”小月母亲含泪道。
其实,林文秋是借着这个接触的机会,吸收着源源不断极其浓郁的癌症病气,冉欣月奶奶那样的情况都能救活,小月母亲这种,对林文秋而言,只是小儿科。
不过,林文秋提醒自己,必须把握住分寸,癌症毕竟是世纪绝症,治愈率极低,他不能搞得惊世骇俗。
如此过了五分钟,小月母亲突然瞪大了深陷的眼窝:“小林,你……”她感到一股气流奔走在脉络脏腑间,说不出的舒服熨帖。
林文秋笑了笑:“阿姨,我会一点气功,对你没坏处。”
小林母亲含泪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一个小护士走了进来,声音机械:“耿秀琴,你的账上已经欠费了。”
说完,丢下一沓医疗单据,扭着臃肿的腰肢走了。
房间里的气氛再一次沉重起来。
耿秀琴看了眼单据,就要动手拔掉输液管,却被女儿死死抱住。
耿秀琴激动道:“小月,这根本就是在烧钱,最后还是人财两空,我们乡下人都明白这个理,所以得了这种病,都是自生自灭的啊!”
“我去交钱!”张少堂突然斩钉截铁的说。
“小何……”耿秀琴诧异地看着张少堂,张少堂道:“没事的阿姨,等小月发了工资再还我。”
“张大哥……”江浸月欲言又止。
“小月,你的同事都是好人哪!”小月母亲语重心长道。
张少堂一走,林文秋也告辞:“阿姨,我改天再来看你。”
“你们忙,心意阿姨领了,你们就不用来回跑了。小月,赶紧送送你林大哥。”
林文秋和江浸月两人走出病房,步入电梯,很巧,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
江浸月的目光冷却下来,沉声道:“现在可以说说你们的条件了吧。”
林文秋点点头:“咱们去找少堂,一会车上细说。”
两人来到一楼交费大厅,张少堂正在那里排队,队伍很长,不知道要排到几时。
江浸月看了看队伍中的张少堂,对身边的林文秋道:“不管你们是什么目的,我还是要说声谢谢。”
林文秋笑着点点头:“小月,这两个字我接受,你一定要对生活充满希望,因为,你的妈妈一定会好起来。”
江浸月猛地抓住了林文秋的手:“你没有骗我,也不是在安慰我?”
“事实会证明一切。”林文秋显得胸有成竹。
林文秋一句话刚说完,就有一个略显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声音透着明显的惊喜:“小兄弟,真的是你!”
林文秋猛然回头,看到躺在床上的产妇,高兴地走上前去,拉起产妇的手,笑道:“大姐,你没事了吧,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