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的就知道闯祸，不能让你爷爷省点儿心吗！”越爷爷将冰袋压在越阳手上，又捏了捏他的耳朵，“就算是闯祸，你能不能别老让自己受伤！当年你爷爷打仗的时候，那可是枪枪爆头！哪像你，天天给自己爆头！”

越阳不以为然地翻了个白眼：“我可没打架，就是摔了一跤而已。再说了，你不是像我去和别人玩嘛，玩闹哪有不受伤的。”

“别人受伤行，你受伤就不行！”越爷爷痛心疾首，“你自己有什么病你不知道啊！”

“又死不了人。”越阳无所谓地耸耸肩。

“怎么死不了，上回！”

笃笃笃，林虞轻轻叩了叩门：“越爷爷，我是林虞，我能进去吗？”

“哦，海虞啊，进来吧！”越爷爷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拄着拐杖给林虞打开门。

林虞和刘晓妍先冲着越爷爷打招呼，然后才来到越阳身边，见他手上压着一个冰袋，林虞眼光微微闪动。

刚才越阳和越爷爷的对话她们都听在耳朵里，刘晓妍可能并不清楚两人的意思，林虞却是完全听懂了。

她不仅听懂了，还听出了两人的未竟之意。

“对不起，刚才不该追你的。”林虞愧疚地道歉。

“没有没有。”越阳摆摆手，掌心还在向外渗血，“本来也是我先推的你嘛。”

“你这样子，受了伤要怎么处理啊？”林虞看着他不断流血的掌心，眉头皱得更紧。

两辈子了，她还是第一次知道越阳居然有血友病。

“呃，你看出来啦。”越阳有点尴尬地挠了挠额头。

刘晓妍不解的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既不明白林虞明白了什么，又不明白越阳明白林虞明白了什么。

不过她不会把自己的疑惑直接说出来，所以依旧只是好奇地看着两人。

“你表现得挺明显了。”林虞冲他的伤口指了指，然后又指了指他的额头，“上回看到你额头上的伤我就有点奇怪。”

虽然初中生物课本上就有关于血友病的介绍，但是林虞根本没在生活中遇到过这种病，所以一时半刻并没有把越阳和它联系起来，但是刚才越爷爷说的话，很明显就是指血友病嘛。

这要是还反应不过来，林虞这几十年就白活了。

越阳摸了摸额前那道已经退了痂的伤口所在，苦着脸说道：“你自己知道就好，千万别告诉别人啊。”

他和从前那群同龄人玩不来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们都知道他有这个病，根本不敢和他打闹，玩起来特别没劲。

林虞点点头，她本来也没打算把这件事扩散出去——怎么说这也算个人隐私啊。

“可是别人要是不知道的话，和你闹起来又把你打上了怎么办？”林虞只担心这一点。

“流点血而已呀，又不会死人。”越阳的回答和刚才给他爷爷的回答差不多。

“呵呵。”林虞嘲讽地笑道：“确实，流点血而已，也不会死人，但是你估计要全身都留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