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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炼丹

爆气丹,狂暴法力和体魄,使自身实力在短时间内突飞猛进。

这是一种可以让修士在逆境中破局,绝境中翻盘,充当底牌的特殊丹药。

丹方得自公孙止,从公孙止丹房中寻找到的材料来看,公孙止显然也尝试过炼制此丹,不过最终却以失败告终。

秦云得到丹方,再加上最后寻到的血藤花,已经凑齐炼制爆气丹的所有材料,足够开炉炼丹了。

夜色渐深。

秦云盘膝坐于丹炉前,通过观想养精蓄锐,待自身精气神臻至巅峰,才睁开双眼,准备炼制丹药。

眼前的炼丹炉,是秦云从未接触过的法器,但他经常观看公孙止炼丹,对于如何使用这方丹炉,同样一清二楚。

只见他伸手一挥,打出一道火焰,火焰没入丹炉底部,旋即开始熊熊燃烧,赤红的火光一路攀沿,眨眼便蔓延至丹炉顶部,将整个丹炉包裹其中。

“不愧是法器,只需点燃,便可汲取空中灵气自主燃烧。”

秦云眼眸明亮,赞叹一句,旋即心念一动,身边竹筒上的塞子便自动打开,一道清澈的泉水从中涌出,如长龙般没入丹炉之中。

随着秦云心念转动,一种种材料依次没入炉中,炉盖随即阖上。

在驭气术的操控下,秦云一边以神念观之,一边搅动材料缓缓旋转。

丹炉外炽烈如火,炉身通红,丹炉内却热而不燥,材料化为汁液,略显刺鼻的气味通过炉盖上的孔洞缓缓飘出,弥漫整座山洞。

秦云集中精神,按照丹方中的描述,缓慢搅动汁液。

汁液中的水分被迅速蒸发,渐渐变得黏稠。

但当汁液如浆时,原本平和的汁液猛然鼓起一个个巨大的气泡,随即气泡炸裂,浆液四射,在丹炉内发出炸响,使得整个丹炉咚咚作响,仿佛将要炸碎一般。

秦云面色微变,正准备以驭气术取出浆液,但已经为时过晚,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丹炉上的火焰陡然黯灭,炉盖被炸飞,连炉子内的药浆都射得遍地都是。

“失败了。”

秦云不疾不徐地擦去射到自己脸上的药浆,平静的眸子中看不到一丝波动。

他改良香丸时,就遇到过许多失败。

在他看来,失败才是常态,而成功属于偶然。

每一次失败,他都会寻找原因,并在下一次尝试时改善。因为他坚信,失败是成功之母。

“是火焰的温度太高,还是温度太低?”

秦云提出第一个怀疑,伸手一招,被炸飞到山洞外的炉盖就飞回他手中。

控制丹炉的温度很简单,输入丹炉的法力越是雄浑,丹炉外的温度便越高,而只要停止输出法力,丹炉表面的温度就会降低。

第一次炼丹,秦云从未输入法力。这一水准,恰巧是炼制养气丹的最宜温度。

有了前车之鉴,秦云开始第二次炼丹。

第二次炼丹,秦云在汁液如浆后,以法力降低丹炉表面的温度,但仅是几秒,便第二次炸炉,浆液又溅落满地……

第三次炼丹,他升高温度,这一次,足足过去一分钟,才砰然炸炉……

……

第六次尝试过后,秦云望着遍地狼藉的山洞,喃喃道:“丹炉品质应该绰绰有余,但是火焰的温度始终不够高。”

秦云终于明白自己一直失败的原因。

成丹必须迅速,火焰温度必须足够高,由此带来的炼丹难度,几乎呈几何倍数增长。

就像是大火炒菜,一个不小心,菜就会焦。

炼丹也是如此,温度过高,一个不小心,丹就炼成废丹毒丹,和炸炉没什么区别。

“公孙止不行,是他的‘神’太弱,常年沉迷女色,导致神念造诣太低,无法精细入微。但我……”

秦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伸手一挥,身边的材料凭空而起,落入丹炉中,山洞外的炉盖也平稳飞回,轻轻阖上。

第一次,丹药化为黑炭。

第二次,丹药枯黄,药力所剩无几。

……

第五次!

秦云望着身边仅剩下的最后一份材料,眼中的光彩越来越甚,他笃定,这一次,一定不会失败!

轰!

烈焰攀沿整个丹炉,开始熊熊燃烧。

在秦云的操控下,材料迅速化为如浆般的液体。

就在此时,秦云猛然伸出双手,以抱炉之势,施展驭气术,凭空虚握整座丹炉。

丹炉被抱至半空。

秦云眼眸兴奋,体内的法力滚滚而出,霎时便融入丹炉。

只见丹炉表面红光更甚,火焰愈燃愈旺,短短一个呼吸,便化为金色,如同一轮太阳般耀眼,熠熠不可直视。

而同时,丹炉内的温度也达到一个匪夷所思的境地。

“丹成!”

随着秦云一声利喝,丹炉猛地震荡,表面迅速冷却,由金化为红,然后慢慢暗淡。

与此同时,一道纯白气浪冲天而起,掀飞炉盖,三道淡红光芒随之而出,在秦云的操控下,于半空游走飞舞。

丹香飘散,如甘泉般怡人。

秦云望向眼前的三道红光,嘴角咧开,徐徐吐出一口浊气,然后放下丹炉,伸手一招,红光便落入其掌心,化为三粒淡红色的丹丸。

秦云打量手中的丹丸,这丹丸以赤藤花为主材,沾染赤藤花的颜色,成丹后外表呈现淡粉色。

这三粒爆气丹,观其品相,粉红均匀,颜色既不张扬也不妖艳,称不得上上品,但称一句上品绰绰有余。

“炼丹之道博大精深,我虽会炼丹,但却不会禁锁药性,导致炼制出的丹药药力会渐渐流逝。”

秦云拿出一个寒玉做成的玉瓶,小心翼翼的把三粒爆气丹藏入其中。

他不会禁锁药性的法门,纵然将爆气丹藏于寒玉小瓶中,药性也会缓慢流逝,估计只要四五年,药力就会衰减小半。

想要成为一个强大的炼丹师,需要不断学习。

固步自封,只会逐渐沦为平庸,慢慢被淘汰。

就像那公孙止,只会炼制血气丹和养气丹。依仗自己地位特殊,沉迷女色,夜夜笙歌,却不知,自己已经平庸至连秦云这等接触炼丹仅仅两年的童子都不如的地步。

秦云有条不紊,收起三粒爆气丹后,便抓紧时间,开始自己的炼毒大业。

……

日出日落,时间一天天缓慢流失。

秦云寄居山洞当中,开始早出晚归的生活。

早上出门,尝试百草,分辨自己不认识的各种材料,采集剧毒的花草毒虫。

晚上归来,以鹤天红为样品,尝试另辟蹊径,在鹤天红的基础上,炼制更加可怕的毒药和毒气。

炼药至深夜,他便服用血气丹,修炼《纯阳心诀》,等到精疲力尽,汗出如浆,他又开始观想无面女,直到朝霞升起。

许是在灵田劳作养成的作息习惯,这两年来,他都是如此。

实际上,秦云对一切都兴趣盎然,无论是炼丹还是修行,包括阅读一本本与炼丹和修行有关的书籍。

他感觉自己的时间不够用,恨不得把一个时辰当两个时辰用。

这一天。

秦云蜷缩在山洞中,嘴唇青白,浑身战栗,豆大的汗水滚滚而出,表情痛苦无比,连四肢都在不自觉痉挛。

但他眼神,却明亮若星辰,凝望眼前平平无奇的青草,带着不加掩饰的兴奋和狂喜。

这株草,很毒!

只是舔了一口,甚至尚未触及青草表面,便让他舌头腐烂,血肉腥臭。

但……这是他想要的。

他一直想要炼制的毒气,因为这株青草,终于有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