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间曾传言,明成祖永乐皇帝朱棣的夜壶是由金子所铸的,而且永乐皇帝不用自己“御用”的金夜壶,他就起夜不畅。”杨毅单手提壶,侃侃而谈:“更有传言负责替永乐皇帝管理夜壶的太监,为了怕冬天的时候晚上起夜夜壶壶嘴冻着永乐皇帝,还会特意在金夜壶的外面加一个棉布套。永乐皇帝的奢侈,由此可见一斑。”
“我手里的这一只夜壶我刚才说型似麒麟,其实不然。”杨毅将手里的夜壶居高,方便所有人都能够看清:“正所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其实这只夜壶的雏形乃是龙所生第四子狻猊!”
“狻猊由古书记载是外貌与狮子相似能食虎豹的猛兽,大口阔鼻亦是威武百兽率从之意。”
“而永乐皇帝也乃明太祖朱元璋第四子,狻猊也是他自我比喻为龙的第四位儿子的意思。”
听杨毅这样一说,在场的几个乡亲也是纷纷够着脖子朝着他手里的夜壶投来好奇的目光。
“哎,还别说,这样看上去这夜壶的形状好像真的有点像狻猊啊!”
“你知道狻猊长什么样嘛,张口就说像?”
“刚人家不是说了嘛,长相像狮子,这夜壶看上去不就像一只张着巨口的狮子嘛!”
“咦——,好像真是啊,听说麒麟长得像鹿头上有角,四肢是蹄子,但这夜壶上勾画的动物明显是由五爪啊!”
张麻子这个时候也眯眼一细看,果然如杨毅所说一般,他手里那只夜壶头上既没有鹿角,也没有路蹄。
很显然刚才他说这夜壶是以麒麟为雏形分明就是在胡诌的!
张麻子面色一沉,冷言冷语说道:“这夜壶是以狻猊为雏形又能说明什么,什么都说明不了!”
“而且只要是个有点常识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夜壶外壳是由黄铜铸成的,也就你这二愣子非给我是黄金的!”
张麻子说到这里冷哼一声:“就单凭这一点,今天这个打赌你就已经输了,赶紧给钱!”
“张麻子,你这么急干嘛?”
杨毅倒是不急不缓的笑了笑,说道:“听我讲解完再看谁输谁赢也不迟吧?”
“哼,听你讲解完?”
张麻子冷笑一声,说道:“老子就不信凭你一张嘴还能把这黄铜壶给说成黄金的,你当老子是傻子吗!”
“呵呵,那可真不好说。”杨毅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开口说道:“在华夏有一种工艺叫涂锈方,就是古代战乱的时候人们为了保护真正的宝物会在宝物外层镀上一层锈迹,以便达到掩人耳目的作用。”
“到了后来和平年代,各种镀层的方法也是越来越多,其中有一种便是镀铜箔!”
听到杨毅这样一说,张麻子的心头忍不住咯噔一跳,一丝不详的预感缓缓从内心逐渐升起。
“所谓镀铜箔,就是利用黄铜和白铜这类金属特有的延展性,将黄铜压缩并包裹于其他物品外层,以达到保护里层的物件以及掩人耳目的作用。”杨毅脸上笑意不变,依然一字一句慢慢的说道:“与镀铜箔相似的也有镀金箔,这种手法与镀铜箔相似但是用途却是相反,一些奸商们里层用废铁或者其他便宜金属打造一些器件,然后在器件外层镀上一层薄薄的金箔,就对外宣称是纯金制品。”
说完,杨毅面上更是玩味一笑的看了张麻子一眼:“嘿嘿,我想镀金箔这种手法对于张叔您来说应该不会感到陌生吧?”
张麻子眼皮忍不住一抽,不得不说这种作假的手法他确实还是有一定程度了解的。
比如有时遇上大主户到他典当铺典当黄金饰品,如果数量较大,他完全可以偷偷将其中一些饰品换成镀上金箔的假货,到时候客户来赎回时不细看也绝对不会被发觉。
“我……我了解什么,别在这里血口喷人!”张麻子心头虽虚,嘴上依然嘴硬:“现在讲得是夜壶镀铜的事情,你少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
“呵呵,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