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终于过去了,青州城保住了,但是伤亡惨重,整个城防驻军几乎覆没,仅存的士兵也都各个带伤。
两尊葬灵身陨,他们手下的活死人失去了控制,疯狂的进攻着,在城门口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刻痕。
关键时刻老葬顶上,他用出了一种极其诡异的法,竟然将这些失去控制的活死人们都牢牢地掌握在手中。
活死人尸群如浪潮一般褪去,眨眼间便消失的干干净净。
战争落下了帷幕,危险终于过去了,在武山勉为其难的同意下,元恒几人加入了收拾战场的队伍,将一具具的活死人尸体处理干净,抬治伤患,为烈士们收尸。
终于,在一切都进行到了尾声的时候,援军姗姗来迟。
内城中传出了惊天的巨响,周围的灵气撕扯着形成了强悍的漩涡,向着那最中心处汇去。
武山脸色漆黑如墨,一双眼冰冷的可以冻结虚空。
内城的大门打开了,一支支队伍鱼贯而出,为首的大汉面带虚情的笑。
看到那人的笑,元恒就觉得心头有些不妙,他轻轻放下了手中的活死人,悄无声息地从试炼令牌之中拿出了一枚留影石,对准了那人。
“嚯!武兄弟不容易呀!没等兄弟我赶到就将这些活死人彻底收拾干净了。
好样的!”
这将领走得飞快,身后的队伍远远地落在身后,他走到这战场残墟边缘,看到了此处的破败,不由的心头一喜,哈哈大笑着向着正在清点伤亡情况的武山走去
武山并没有理睬他的意思,手中拿着这一次的战况分析,不停地在上面圈圈点点。
“武总督,兄弟我大老远的赶过来,你也不请我进去喝杯热茶呀?”
看到武山对他视若无睹,这位将领的脸色稍稍阴沉了些。
“喝茶?”
武山忽然抬起了头,双眼中电芒流窜,直逼的这位将领连连后退,面色难堪。
“沈况!你有脸在我面前提喝茶两字吗?
你为何现在才来?
你现在来又有何用?”
此时的武山如同暴怒的雄狮,面色赤红,声如灌雷。
“哎呀兄弟你有所不知啊!葬线一带,整整十三座城都遭到了攻击,求援信号满天飞呀,这么一番忙活不才耽误了吗?
行行行!这一次算我错了!我请你喝酒,咱们酒桌上赔罪,成不成?”
沈况摆出一副极其无奈的样子,他看到武山的脸色并没有好转,反而更加的凶戾,于是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要是兄弟你还气不过,这样吧!哥哥今天就站这儿了,想怎么处置随你!”
他话音刚刚落下,武山便眯起了眼,用一种接近于古怪的语调开口说>“好!这可是你说的。”
不知道为何,看到这样的目光,沈况没由来的心头一紧。
“这个兄……”
他刚要开口说话,就被武山给打断了>“我青州城的驻军有三万七千人,经过这一战,杀敌八十六万四千二百人,战死两万七千人,其余部众全部带伤。
沈兄弟,这么大个娄子我不好交差啊!所以只好跟你借样东西了,知道兄弟你平日里大方,我自取啦!”
“刷!”
一道寒光闪过,那沈况直接飞了出去,他身上的重甲如同纸糊一般,被劈开了一个露骨的口子,赤红色的血浆奔涌,粘稠的粘在衣袍和甲胄上。
“这么多人不能白死啊!所以请兄弟你下去陪陪他们吧!”
武山手持染血的板斧,通体上黑气弥漫,如同地狱中的恶鬼一般。
沈况艰难地抬起头,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武山,他的声音颤抖着>“武疯狗,你、你不要命了?”
“我的兄弟们已经没命了,我要这条命还干嘛用呢?”
武山手中提着板斧,脚步沉重如山岳,缓缓地向着他走去。
“到了下面,好好给我兄弟们赔罪!至于你背后的人,我马上就会让他们去陪你。
死吧!”
通体黝黑的附斧钺上绽放了一道亮银,向着倒地的沈况狠狠地劈砍去。
沈况还要挣扎,他强起身双臂支地来了个驴打滚,险而又险得躲过这一击。
板斧重重的砸落在地上,溅起了一片的灰尘,能见度迅速的降低。
武山的一双眼藏足了神光,牢牢地跟准他,手中的板斧飞舞,每一次都几乎要命中要害,又每一次都被沈况狼狈的给躲过了。
“啊!武疯子,这是你逼我的!”
沈况满是狼狈地站起身来,他的一身甲胄早已破破烂烂,大小不一的伤口遍布,整个人凄惨无比。
他的修为远逊色于武山,能够攀爬到如今这个地位也是用了一些手段,再加上武山第一开始的攻其不备,使他彻底陷入了下风,毫无反抗之力。
沈况受了重伤,一双眼睛赤红如血,怨毒与绝望之色弥漫。
“本来我不想如此,但你欺人太甚!”
他寒声说着,右手上聚起一团青色的灵气,狠狠地拍在自己的眉心处。
“不好!”
武山想起了一种莫名的秘术,心中大骇,双手间的板斧挥舞的更有力了,一道道乌色的光弧划破虚空,向着那施展秘术的沈况劈砍。
“晚了,晚了……
呵呵呵……”
早已经没了人形的沈况惨笑道,整个人的气息开始衰弱,但是与此同时,他体内仿佛有什么枷锁被打开了,一股细小却磅礴的气冲起,刮起狂风,将一切的尘埃都吃斥去。
武山脸上冒汗,他大吼了一声给自己壮胆>“不管你是谁,今日里必死无疑!
开天辟地!”
这是一种极其古朴的武技,号称万斧之源,也是最基础的斧类武技,能够不断的延伸,演化出最强大的威能。
“咯咯咯……”
沈况整个人化成了一具傀儡,头颅低低地垂在胸前,他的喉咙咯咯的怪叫,身体周围刮起一阵阴风。
“我看看,又有什么好吃的啦?”
这具人不人鬼不鬼的尸骸终于抬起了头,露出一张老迈到极致的脸,他的舌头很长,双眼空洞无比。
“据尸之术……”
武山的嗓音低沉异常。
“你来自于崩灭乱世?”
“不错嘛!没想到本侯的威名如旧。”
“沈况”喋喋的怪笑,用贪念的眼神打量着几人。
“很好!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钓上来一条大鱼啊!”
武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手中的板斧横挡。
“今日要你,血溅当场!”
话语落下,暗黑色的板斧携带者无穷的威能向着他劈砍,天地在被开辟,一切都在重组,斧钺周围形成的一种极有利的势,使它的威力能够得到百分之百的发挥。
“沈况”呆呆地站着,看到那向他劈砍而来的斧钺嘴角露出了冷笑。
“喋喋——”
他怪笑着,伸出了两只手指,轻而易举的将斧头和武山弹飞。
“消耗如此之大,还胆敢挑衅侯爷,真是不自量力呀!
来吧!让侯爷尝尝你鲜血的味道。”
他伸出一只手来抓取,将武山摄来,牢牢地攥住脖子,张开了满是锋利尖牙的血盆大口,朝着动脉的方向咬去。
“砰——”
一只长矛飞了过来,砰地一声灌在他的腹部。
“哇——”
“沈况”长吐一口鲜血,踉踉跄跄倒退的几步,手中的武山轰然落地。
他抬起头目光阴翳的望向远方,那里有一道若有若无的虚幻身影,通体璀璨如水晶,能够折射日出时隐隐带来的晨辉。
“一种莫名的生物?”
他用衣袖抹去了自己嘴角的血迹,口中低低的喃道。
“可惜身上没有磅礴的血气,下不了口啊!”
“沈况”打量了葬灵许久,这才遗憾的摇摇头,用一种赶苍蝇般的语气不耐烦地道>“侯爷对你没兴趣,捡了一条命赶紧滚吧!”
说着,他准备上前再次控住不省人事的武山,可是还没等走到跟前,只觉得眼前一花,那葬灵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腐朽之躯,装神弄鬼。”
葬灵不屑的冷笑了一声,伸手将那长矛召回,向着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沈况”刺去而去。
暗黑色的长矛震颤着,散发出一道道的光虹,将周围的一切规则改写,使其最适应长矛的征战。
“沈况”黑色的眼睛出现了波澜,他郑重其事,双手祭起杀伐,想要阻挡那已经突破到了他面前的长矛。
两者相碰撞,“沈况”再次飞了出去,胸口处,被那长矛刺中的地方腐朽一片,腥臭的血肉令人作呕。
“吼!”
他吃了大亏,自然不会就此收手,他疯狂的吞吐着天地间的灵气,整个人也在疯狂地膨胀,那受伤的地方肌肉不断地接连,恢复如初。
“砰——”
他化身成一道旋风,几乎融于无形,再次出现时,一双大手拍在了葬灵的身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不过在他要得逞的时候,一枚金钟横在了他的面前,投放出无尽的霞光,也护住了葬灵的周身,给了他宝贵的反应时间。
“扎!”
葬灵低吼,手中的矛勇往直前,再次将他洞穿。
“哗啦啦啦”
他的整个身体崩解,在空中爆开,血雾从天边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