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有一个庆功宴,但是所有人都没有去庆祝的心情。
虽然放逐之城中的绝大部分战斗都取决于高层力量,但是下面的人伤亡也不少。
这一次战争是整个放逐之城历史上最大规模的战争,甚至结束了一个时代。
也就是从那棺椁中的生灵陨落的一刹那开始,放逐之城完成了它的使命,下一步该何去何从?
这是一个问题。
刘虎之和几位天人通过天门回到了帝都,他们在这一战中出力颇多,结果体内天道蚀毒横行,尤其是刘虎之,虽然只是两道镇国神器的虚影,但是对身体的伤害也非常大。
赤血旗的杀伐与征战,帝玺的皇道与霸道,都是极具侵略性,在他体内翻江倒海,将一切能破坏的东西全部打碎,大道的法则流淌,一切陷入了崩坏。
所以在几位天人到达战场之后,刘虎之就果断的选择了退出,将两大镇国神器收回,服用大药压制。
为了稳住城里的局面,镇国公自告奋勇,选择了留下。
但是元恒总觉得这老家伙是冲自己来的,事实证明他猜对了。
“过来一趟,我有一些事儿想找你聊聊。”
正在易祖场域中闭目凝神,镇国公的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
元恒睁开了双眼,在那场域的边缘看到了他。
“过来吧!”
他冲元恒招招手。
元恒无奈地起身,向着外面走去。
原本就在不远处修行的一号轻轻地扭了扭头,阴森的眸子稍稍扫了元恒一眼。
“这小畜生到底是什么来历?”
他的心情一直很不好,因为就在刚刚结束的战斗中,他安插进去的奸细,又死了一个,而且还是整个阵势中死的唯一一个。
死因是力量被过度抽取。
阵势的力量除了本身的法文加持,还有一大部分是来自于布阵者,阵势在运行的过程中将会抽取布阵之人的衍气作为动力能源。
在这个过程中若是主阵者控制力有缺,极容易产生各种各样的问题,甚至会导致布阵者死亡。
想到这里,一号脸色更加难看了。
这种情况很少发生,但是真要是发生了也无可奈何,毕竟不能为了一个死人处决了主阵者吧?
“这个小畜生!是在警告我吗?”
他安插的棋子就那么几个,现在已经折损过半了,不由得他多想。
原本的统领府暂时改成了镇国公的下榻之处,老家伙大大咧咧的坐在主位上,也不正眼看元恒。
“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属下可以先告退吗?”
两个人僵持了好一阵儿,元恒不卑不亢的问。
“我过些日子就要离开了,要不要随我一起回去?”
他的脸上平淡至极。
“我在这儿挺好。”
元恒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断然拒绝了。
“有什么理由吗?”
“只是觉得这里更适合我,不喜欢安逸,那种生活会让我胡思乱想。”
“可是你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
镇国公无奈。
“玉晚秋?”
元恒问。
“对!那个女人已经暴走了,而且派出了分身,明目张胆闯进了学院。我和她有过一次交战。”
镇国公的话点到为止,但是元恒却来了兴趣。
“胜败如何?”
“天纵之资啊!可惜了,若是寻常还好,可惜撞到了我的手里,现在被我拘禁在了镇魔塔的最后一层。”
镇国公颇有些自得,吊儿郎当的用手指摩挲着面前光滑的桌面。
“另外就是,那小子背后有个手眼通天的人物,我已经将他打发了。”
“手眼通天……”
元恒默默地念叨了这几个字。
“是那个看坟的?”
镇国公诧异,旋即点点头>“不错!
所以你若是回了学院,我能保住你。
你若是不回,我……无能为力。”
元恒沉默了,沉默了许久才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
“这儿挺好的。”
“那好吧!去留随你,记得有空多陪陪元大愣。”
元恒的身子一僵,原本迈动的步子停在空中,随后恢复了正常,只是步伐变得急促了许多。
“啧啧啧~”
镇国公轻轻撤去了身边的阵势。
“该提醒的都提醒了,我的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他整个人颓废的窝在椅子中,下巴贴着胸口,无力感充斥着全身。
“挺好一个家庭搞的这叫什么呀?死走逃伤,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