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得知嫌疑犯有精神方面疾病的可能性，这不得不让程振飞慎重。
“是有这个可能，但是需要进一步观察，程队，我想单独跟钱毅谈谈。”余小保脸色凝重地说道。
“对钱毅这个事情，你怎么看？”程振飞皱着眉说道。
“目前跟晴晴的看法一致，我怀疑钱毅可能出现多重人格。”
“你确定？”
“在见到他之前，不太好判断，所以我想跟他谈谈。”余小保沉声说道。
“既然这样，你就进去跟他谈谈，然后对他的精神状态作个初步评估。”
“包在我身上。”
把余小保带到候问室，程振飞随后和赵晴晴坐在监控室，他想看看这个钱毅到底是装疯卖傻还是真的有多重人格。
余小保走进房间，看见钱毅低垂着脸坐在凳子上，由于和程队的追逐战，全身弄得脏兮兮，他神色颓败，双目无神，和之前余小保见过的那个钱家公子判若两人。
余小保在他对面坐下，他似有所感地抬头看了余小保一眼，又迅速垂下眼帘，整个人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钱毅，现在就我们两个人，咱们谈谈。”余小保深深地看了钱毅一眼。
“还有什么好谈的，我都沦落到这个样子了，没有办法跟你争赵晴晴了，你是不是很开心？”钱毅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我为什么会开心？我是她男朋友，你早就输给我了，你倒不倒霉，我也是胜利者。”余小保得意洋洋地说道。
钱毅闷哼了一声：“你有心计，也比我能打，我本来也没想让你好过，反过来被你坑了，是我斗不过你，我服输。”
“听起来你也不像个蛮不讲理的人，可你这两天干的可都不是人事。”
余小保眼神一凛，开始咄咄逼人。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知道这很荒谬，但我的确不知情，你也不信我是吧。”钱毅的声音越来越低。
“这种事情说出去有谁信呢？”他双手抱头，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那些事情，不是我做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你的意思是，你做了却不知道，你有多重人格？”
“我说不好这个是不是多重人格，但我能清楚地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那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段时间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吗？”
钱毅攥紧了拳头，表情有些扭曲，说道：“白天大部分时间我都是正常的，就跟以前一样，一到晚上我好像就慢慢不受控制了，心里抓心挠肺的，好像必须要去干点什么才舒服。”
“你是说白天基本正常，晚上就变了另一个人？”余小保挑了挑眉。
“差不多是这样。”
“那不对啊，那天下午你到殡仪馆去做什么？你把女尸搬到花坛里，你都忘了？”
“那天我只是路过，本来是在树荫底下抽烟，我的记忆就只到这儿，意识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跟尸体抱在一起，我整个人都吓傻了，马上跑回学校。”
“直接跑回去找赵晴晴？”余小保不着痕迹地引导。
“我在学校里比较熟，比较信得过的就赵晴晴一个，发生这种事情我很慌，但是又怕遇到你，所以才把赵晴晴叫到楼顶。”
“说起来倒很像那么回事，但是你打晕赵晴晴，拿走医务处柜子里的药，这又怎么解释！”
“这两件事当时我并不知道，后来赵晴晴告诉我了，而且到了晚上有个声音告诉我，自己曾经干了什么，这种感觉真的很可怕。”
“我断定自己的精神出了问题，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一恢复正常，就找赵晴晴商量，然后你们就找过来了。”
“钱毅，你这倒是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余小保嗤笑道。
“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说的都是实话。”钱毅有气无力地说道，“我知道没人会信我，但是也无所谓了。”
余小保看着钱毅的神色，直觉他说的都是真的。
他没理由说谎，这人小缺点一堆，大毛病没有，本性就不是大奸大恶之人，问题出在他精神错乱或者说有多重人格，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下几桩令人发指的恶事。
余小保沉吟半晌，开门走了出去。
在监控屏前的程振飞他们也跟着走了过来。
“小保，我相信他，从医生的角度来看，他精神方面的问题很大。”赵晴晴说道。
“程队，刚刚里面的对话你怎么看？”余小保看向程振飞。
“他的作案手法两极分化，要么就是我们很难追踪到他，要么就象他现在这样，抓住他太简单了，连逃跑路线都不会规划，不像是惯犯，他的话有一定的可信度。”
“我是医生，以我的专业判断，他的话是可信的。”余小保给出自己的意见。
“如果真的是因为精神方面的问题，那他之前做的那些事情性质就不同了。”
“所以还是得有证据，证明他到底有没有精神方面的问题。”余小保神情凝重。
“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做个测试？这个人的危险性还是挺高的。”程振飞摸着下巴说道。
“暂时不用了，他不是说晚上就会变另一个人吗？我们等等就知道了。”
“这个办法好。”程振飞对余小保这个提议表示赞同。
“我儿子怎么了？我要见他！”这时门外热闹了起来。
众人走出去一看，外面来了一对男女，长相跟钱毅有几分相似，应该是他的父母来了。
“你们是钱毅的家人？他正在里面协助警方调查，暂时不能见外人。”程振飞上前一步阻拦道。
钱忠义面沉如水：“我儿子到底犯了什么事，为什么要抓他？”
“稍安勿躁，具体情况警方还在调查。”
“那为什么不允许我们进去看他，你们这是罔顾人权，小心我投诉你们！”钱忠义大动肝火。
“两位先别动怒，要见钱毅不是什么难事，现在我有点事情想问你们，关系到钱毅本人。”余小保说道
“你又是哪位？”钱忠义余怒未消，没什么好脸色。
“我姓余，叫余小保，医学院医务处主任就是在下。”
“你就是余小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