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难受到哽咽,“小浅……你要先坚强……”
盛浅予手中的手机‘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枭哥……枭哥——”
盛浅予用力的锤着自己窒息到猛然抽痛的胸口不受控制的大哭起来,她害怕的浑身发抖,脸色惨白,最后开始浑身抽搐!
清儿听到响动后充进房间,她还以为盛浅予死在地上了!
她狂奔而来一把搂起浑身瘫软的盛浅予掐着她的虎口带了哭音的呼喊,“太太!刚刚汪先生通知我……先生他的飞机失事……我知道你现在不能接受,也很伤心绝望,当请你千万不要出事啊……”
清儿看到盛浅予一副欲死的模样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盛浅予神情涣散,她彻底被这个坏消息给打击了,没有一点求生的欲望。
清儿见她这幅样子心中大感不好很是绝望痛心!却又不得不振作精神不停的呼喊着盛浅予的意识,“太太!请你至少要为您的家人想一想呀!你和先生的儿子小森,他虽然很懂事,但他才五岁!他不能同时失去你们两个,这对他何其残忍!?还有季夫人,他是先生的母亲,但她对您多好啊!她现在一定也很伤心着急,但是在没有确切得到答案之前她也一定强作着精神等待好消息的到来!太太,你醒醒吧,别吓我了……”
清儿吧嗒吧嗒的流着泪,她从没说过这么多话,盛浅予每一个字都听得很清楚。
是啊,一定会有好消息的,枭哥本事大,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他也一定能化险为夷!还有小森,他才五岁,他不该承受太多的苦难……
盛浅予睁开眼睛彻底转醒,她抬眼看向清儿,默默流泪,就是无法控制的难过,“清儿,这一定是假的!”
“是!一定是假的!”清儿暂金截铁的告诉她。
但盛浅予却更加痛心了,她起身紧紧搂住清儿,此时此刻她多么需要一个人在身边支撑着自己,如果不是清儿,自己刚刚一定已经休克了!
盛浅予休息了片刻,汪彼得和上官靖罗都来了。
他们看到盛浅予的状态都表示很担忧,盛浅予也根本无法打起精神,她现在什么也做不了,更别提去上学的事。
盛浅予缩在沙发的一角,身上盖着薄薄的毛毯,双眼呆滞无神而又空洞的望着前方,她在等,唯一能等的,就是能够有好消息传来。
上官靖罗没什么说的,汪彼得却不得不提醒她道:“盛小姐,我不得不提醒您一句,如果到今晚董事长还没有消息,您就必须要回芒市一趟了。”
盛浅予的耳朵仿佛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汪彼得皱紧眉头叹道:“如今除了我们几个心腹,也只有您和董事长的母亲知道这件事。在名单公布出来之前,您必须回芒市总部集团控制场面,等到事情爆发之后,也不至于太过于失控。栾氏刚刚被董事长掌控在手中,位置并不算完全坐稳,还有很多合作集团,如果知道董事长出事一定会提出很多过分的要求,您……”
“他不会有事的。”盛浅予埋下头,坚定的呢喃了一句。
“您说什么?”汪彼得由于没有听的太清楚,所以上前了一步。
“他不会有任何事的!”盛浅予抬头,疯了似得狂啸,她张牙舞爪,抱住自己的头尖叫痛哭!
“他不会有事的!他是栾凌枭!他走过那么多的腥风血雨!他有我和小森!他答应过我他会安全的回来!他不会有事的!他不会——”
盛浅予彻底癫狂了,像是得了精神病的病人,此刻已经完全失去了自我的控制。
眼泪和着她的愤怒一起飞向他们,她坚定着她的丈夫不会出事,她坚信着栾凌枭会回来!
可她龇牙咧嘴,解发佯狂的模样着实惊住了上官靖罗和汪彼得二人,等他们反应过来时清儿已经上前再次紧紧抱住了盛浅予。
“太太,您别这样……太太……”清儿又哭了。
盛浅予崩溃的捂着脸,此刻的她,就像一个失去了所有的孩子。
汪彼得很理性,他知道集团的利益更大,他不想失去这么好的前途,更何况他觉得董事长的事情还没有彻底的定论,不应该在事情还没结果前先倒下,所以他并不赞同盛浅予此刻的崩溃。
可是,看到她这幅样子,他很是同情。
上官靖罗毕竟和盛浅予他们相处过一段时间,心里是把他们夫妇俩当做朋友的,心里为她感到痛心,也很难过。
上官靖罗将汪彼得先带了出去,他认为,盛浅予现在是无法关心集团的事的,她在等着她丈夫的好消息,此刻也无法做任何事,应该给她空间去消化和接受,或者等待。
两个男人终于离开了,只有清儿一直默默陪着盛浅予,两个人就一直坐在沙发上,连姿势都没有怎么变过,从天亮一直等到了天黑。
屋内漆黑一片时,盛浅予终于又问清儿,“清儿,你帮我看看有新的进展和消息吗?”
“距离飞机消失附近的国家都在寻找飞机的踪迹,森林、偏远的山村,可惜到现在也没有人发现任何线索。现在希腊等邻近地中海的国家已经在海中打捞了……”
盛浅予双眸紧紧一闭!
她心口的窒息感又来了,一股又一股的刺痛着她,提醒着她,她此生最爱的男人现在不知生死,不知平安危险,未知的恐惧和猜测的惊慌占据着她所有的思绪,随着时间的漫长,她想的越来越多……
“太太,或许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了吧。你……还是吃些东西吧?不然等先生回来你却没有力气去拥抱他……”
“他会抱我的。就算我没有一丝力气,他也一定会紧紧搂住我,不让我受伤的……”盛浅予伤心的又落下泪来。
她甚至开始埋怨自己,开始猜想,如果不是自己每天催着他早些回来,是不是他就会让自己的行程慢一点,就不会搭上这趟航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