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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噩耗

季昀这才神色和缓的点了点头。

从季昀房间出来,盛浅予问栾凌枭,“伯母没有来看过外公吗?”

栾凌枭叹气,“来过几次,每次很快就离开了。不过,她做手术的事我们都瞒着外公的,不要让他知道了。”

盛浅予理解,外公如今已到了动不了身的时候,确实不能随便受到刺激。

季昀很喜欢小森,吃过午饭还让小森到他房间去玩了一会儿。

就是看到小家伙自己在那里蹦蹦跳跳,季老爷子也能‘呵呵’的笑一阵。

初冬回暖,对于盛浅予母子的归来,有人欢迎,有人冷淡,有人欢喜。

只是没有任何人提过,关于盛家。

尝到了甜头的栾泽森小朋友,到了晚上又来敲爸爸妈妈的门了,只是这一次,人家抱上了自己的小枕头……

挂着黑眼圈的栾凌枭第二天一早便去上班了。

陪了盛浅予母子两天,工作早已堆积成山。

于是,又连着加班了几日。

每天都是夜半三更才回来,老婆孩子早就抱在一起睡了,却还记得给他留盏灯。

这几日,盛浅予迅速的熟悉了家中的每个角落。

后花园有片蔷薇园,还有个玻璃房温室。

玻璃房里有棵长出来的参天大树,除了大树之外还种植了一些热带的花花草草。

树枝上扎了大树秋千,还有一个儿童树屋。

栾泽森小朋友最喜欢这里了,每天都窝在书屋里玩耍好半日才肯下来。

除了熟悉环境,盛浅予也熟悉了家中帮佣的众人。

除了管家张阿姨之外,还有园丁奎叔,厨师赵叔,司机小夏。

还有打扫卫生和家务的小丽,小娟和薇姐。

一共七人,都是受过专业的培训拿着职业证书上岗,个个儿专业又敬业。

当然,他们也拿着令盛浅予也咋舌的高薪。

工作也算轻松舒适,大家很快就互相熟络了起来。

众人也都很敬重盛浅予,她是个年轻却又不多事的主子,而他们七个人总共就只伺候这么三个主子,都很满足了。

熟悉了家里的事,盛浅予终于开始操心栾泽森小朋友读书的问题。

眼下已经到了年下,重新入学便是春节后的事了。

春节过后,栾泽森小朋友就该四岁了。

盛浅予不敢再耽搁儿子,和栾凌枭商量了请家教老师每天来家里教两个小时这件事。

栾凌枭拒绝了。

他竟然说:“我儿子这么聪明,需要他们做什么?二楼有书房,里面全是我给他准备的书。从绘本到故事,从故事到名著,从名著到天文地理、财经政学。想看什么他自己看去,除了这些还有视屏英文教学,让他自己学去。

再说,他也没有机会再这么玩了,再让他自由一段时间吧。过完春节他学校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是最好也最适合他的学校,放心吧。”

显然,对儿子的事,栾凌枭心里一早就有数,且都安排好了。

盛浅予再不管这事,只是操心完儿子的事,她又开始考虑自己。

从前在青溪那个小地方,她能做个园林设计师骗骗大家,糊口养家是没问题。

但如今,她已经是栾太太了……

是时候重新规划下自己的人生了。

就在盛浅予还在考虑是接着完成从前没完成的学业,还是重新选择学习机会的时候,季家传来了噩耗。

季老爷子季昀走的很平静。

他的长子季国泰早上六点半起来去看望自己的老父亲时才发现,季昀的身子已经凉了。

季老爷子走时,手里还握着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自己与妻子,儿子季国泰还有幺女季安四人的全家福。

彼时,季安还只有两岁,被爸爸妈妈抱在怀中,季国泰也不过二十二尚未娶妻。

而妻子,那时还健在人世。

老爷子此生最美好的岁月,都留在了那时。

盛浅予陪着栾凌枭前来奔丧时,看到了那张照片。

她才明白为什么季老爷子会在看到小森时,眼里发着光,嘴角带着笑。

原来,小森不止和栾凌枭幼时几乎一模一样,和他奶奶季安也是长得极为相似的。

而他们,更是都长得像老太太。

季老爷子已经换上了寿衣,脸上的表情看起来,真的很平静。

“放心吧,老爷子没有任何痛苦,走的无知无觉,很安详。”

季淮南安慰着他们。

但栾凌枭看起来,真的很难过。

盛浅予只能悄悄握住他的手,希望能给她一点慰藉和温暖。

季安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她穿着黑色大衣,脸色看起来倒是无常。

就像以往面对任何事那般,都是淡淡的看不出来任何情绪。

栾凌枭面无表情的看了自己的母亲一眼,没有说任何话。

只是眼里的失望到底刺痛了季安的心。

“你!”她狠狠的瞪着他,似嗔似怪,似怒似怨。

自那日她对盛浅予母子的不友好见面之后,栾凌枭便再也没有回去看望过她。

作为独自抚养儿子长大的母亲,心里既感到寒心也感到痛心。

她把这份儿不满统统怪到了盛浅予的头上,觉得是她的出现才破坏了他们母子的感情。

于是,她只能扭头狠狠瞪着盛浅予。

盛浅予低下头,暗暗叹气。

“你跪下!”

一声震呵,突然自季老爷子的房门口传来。

季国泰,看着自己的妹妹,满脸的怨愤。

季安倔强的瞪着自己的哥哥,看着看着,很快连眼中的那抹倔强也没了。

她再次恢复了眼底的平静,只是似木桩一样的站在大门口。

季国泰指着她,手指发颤,“你既然不跪,那就给我滚!你恨我们,还回来做什么?父亲死了也与你无关!”

季国泰恼她,怨她,更气她。

季安‘呵呵’的冷笑,就是不说话,也并不似从前那般转身就走。

季国泰心痛的仰头,一旁的儿子季淮南和儿媳于阐若都只能着急的在身后虚扶,只怕他再出什么问题。

“妈!你看见了吗?这就是您死也放不下,牵挂的好女儿,季安!季安呐!

她恨我们这么多年,怪我们让她嫁到了栾家,她过得不幸福,全是我们的错!可我们谁不是盼着她好?

她一走十多年,不曾回来看过父亲一眼!就是回来了,也不曾给父亲好声好气说过一次话!

父亲走的时候最牵挂最放不下的也是她啊!夜夜喊着她的名字,拽着她的照片!妈——!

如果您能托梦,您告诉她好吗?我们季家欠她的还清了,已经还清了啊!爸——我的父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