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翊晴与司徒晓的婚事办的很快,于礼数和排场上却一点儿也没有含糊。
景月看着张灯结彩的四王府,情不自禁地就将双手挽到了司徒风的胳膊上。
“这么多人呢,别太张扬了。”
司徒风低头看着景月挽着自己的胳膊的手,可景月却丝毫不在意他在说什么。
“王爷,你看那株玉雕的树,这四王府装饰的也太贵了吧,这到底是把国库搬空了还是怎么的?”
“能别这么大惊小怪的模样么,这些都是朝廷内外的人送来的,跟国库没关系。”
“这些人是拿对待太子的态度在侍奉司徒晓,难道就对他那么有信心?”
景月掐指一算,这场婚礼送来的贺礼,抵得上自己各项经营两三年忙活才能挣下的钱了。
“在他们眼中,现在除了司徒晓,也别无旁人了。不趁着他尚未成为太子的时候好好地奉承一番,难道还要等到他当真入主东宫的时候再去讨好么。”
看着眼前这一切,司徒风似乎并没有什么惊讶或是不平衡,只是淡然地向前走。
“怪不得读书人都想要在朝堂上谋得立足之地呢,原来博得出头之日,绝对比做生意回报率要高。”
“你嘟囔什么呢。”
司徒风回头看景月一边掰着手指,一边念念有词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没什么,不过算了一笔账,觉得自己赚钱还是太辛苦了。”
“觉得辛苦你就别做了,我可是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交给你了,难道还不够用?”
“王爷根本不懂,钱不是拿来花的,是用来数的。每天睡前算一算自己有多少存款,数踏实了,睡得香。”
“这都是什么歪理。”
司徒风无奈地摇了摇头,景月古灵精怪,想要跟上她的思路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见过四王爷。”
一个上了年纪的人走了过来,景月仔细看了看,才认出是齐相,许久不见,没想到他竟然都老成这个样子了,想来丞相果然不是好干的活儿。
“相爷,恭喜。”
司徒风向着齐相行了一礼,景月也随着他行了一礼。
“王爷就别取笑老臣了,今日的确是四王府之喜,可是对于我们齐家却并非喜事。”
“齐家与皇家早已是姻亲,皇家的喜事,自然也就是齐家的喜事了。”
司徒风做出一副并不懂齐相之意的表情,很认真地说道。齐相露出一脸尴尬之色,连连摆手。
“老臣可不敢忝着脸说自己和皇家有什么姻亲,君是君、臣是臣,还是分清尊卑比较好。”
“在外,父皇于朝政上倚重齐相;对内,齐相养出一双好儿女,一位迎娶长公主,一位做了四王妃。无论是从前二哥做太子,还是今朝四哥代理东宫事宜,齐相都一直陪着站在权力的顶峰呐。”
“六王爷,莫要这么说,真是折煞老臣了。无论东宫坐的是哪位皇子,对于老臣来说,真正需要尽心尽力的,永远只有官家一个人。”
“今日父皇也会来,这种表忠心的话,齐相说给父皇听岂不是更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