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国夫人见景月有些紧张的模样,神色也严肃起来,跟着她走到了一处避开人的地方。
“月影,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我还是信得过的。”
“庆国夫人说的哪里话,月影当然信得过您,只是担心有些话说出口就无法收回了,到时拖累了您。”
“你我之间,不必谈什么拖累不拖累的。”
“那我就直接问了,夫人是否还记得裕昭仪?”
果然不出景月所料,虽然庆国夫人方才是真心相帮的神情,但是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还是免不了迟疑了。
“其实没关系的,如果夫人觉得为难,就当月影没说过。”
“我记得,我们虽然没有什么密切的往来,但也算是能说得上话的人。”
“那既然夫人与裕昭仪有些交情,可知她当年,是因何而亡故呢?”
“宫中传出的消息是因病亡故,但是我们都是不信的,毕竟她的身子向来康健,没理由如此突然。”
“那对此事,夫人可有什么自己的看法呢?”
“这就不好说了,但既然官家宣布她死了,那么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她都已经是个死人。”
景月明白庆国夫人的心思,这种阖宫上下都讳莫如深的事情,哪怕是德高望重如庆国夫人,也做不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月影明白了,多谢庆国夫人。”
虽然略有些失望,但景月却觉得所有人的语焉不详,其实才是真正的希望所在。
宫中的宴席上,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其实都不太明显,景月瞅着个机会便自己开溜。
一路溜达着,竟然就到了冷宫的地界。
景月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何会鬼使神差地走到这个地方来,但是既然来了,那就不能白白地来。
把心一横,刚准备抬脚,便听见身后一个声音传来。
“六王妃小心。”
“朱婕妤?”
“六王妃怎么走到这个地方来了?”
“那朱婕妤又为何会在此呢?”
冷宫是禁忌之地,被朱婕妤看见了个正着,景月心中难免有些忐忑,随便着菊花来填补。
“我方才饮酒,忽然有些头痛,所以就先从席上退出来,打算回去休息的。”
朱婕妤指了指不远处,景月这才想起她住的地方的确离冷宫很近。
“我其实是一时兴起,想要进冷宫看看。”
听景月如此说,一时间朱婕妤几乎有些愣住了。
“我在宫中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对冷宫好奇的。”
“其实也就是打算随便进去看看,也没什么别的意思。”
景月只想早些打发走朱婕妤,趁着天亮进去碰碰运气,却没有想到朱婕妤跟口便说道。
“冷宫毕竟是荒僻之地,六王妃一个人进去恐怕太过危险,不如我陪你一同进去吧,还有几个人可以照应着。”
“如果朱婕妤不介意的话,我的确是乐意之至的。”
虽然不情愿,但也没法拒绝,景月就这样在朱婕妤的“陪同”之下走进冷宫。
冷宫其实并不冷,照样有花草树木,甚至还能听到鸟儿啁啾。就在景月几乎有些陶醉其中的时候,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尖锐的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