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晚宴,木远与司徒风相谈甚欢,纵横古今又谈了天下大事,志同道合很是投缘。但在得知木华明日便会回来时,司徒风却并没有接受木华的邀请答应与之会面,而是以行程已定为借口,说要离开此地。
景月一大早起来,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打瞌睡,司徒风看她困顿的模样,随手拍了拍座椅。
“实在困的话,就趴下休息一会儿吧。别这样摇头晃脑的,看着很危险的样子。”
景月嗯了一声,就自觉地躺到了司徒风的腿上靠着。虽然明显的因为受惊而使得腿部肌肉僵硬了片刻,但司徒风还是很快调整过来状态,轻咳了一声。
“你这是做什么。”
“王爷怕我磕着碰着,那你的腿上岂不是最安全的地方。”
景月哼了一声便昏昏沉沉的睡去,昨夜与木远娉婷聊的开心,后半夜才回到客栈,早上天不亮便又起来梳洗,不困才是怪了。
马车忽然被人截停,景月差点因为惯性而摔倒,被司徒风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将她稳稳地护在自己的膝上。
“罗彬,怎么回事。”
司徒风有些责备地向赶车的罗彬询问道,只听外面传来一个中年男人遒劲有力的声音。
“臣木华,参见六王爷。”
一听是木华,景月方才还绵绵不绝的困意一下子就全都消失了,她猛地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司徒风。
“他怎么来了?”
司徒风并没有回答景月的问题,只是温柔地将她扶到一边,自己坐直身子,伸手将车帘半卷起一些,朗声说道。
“木大人,三年未见,您还是如此英姿飒爽。”
木华拨马上前,踱到靠近司徒风所在的车窗一边,景月赶紧贴紧另一边的车壁坐好,确保这个角度不会被木华看到。
“王爷谬赞了,这几年老了不少,该是到隐退的时候了。”
“木大人若当真想要隐退,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令郎也已经到了可以独当一面的年纪。”
“说起犬子,臣很是惭愧。此次王爷途径此地,可犬子眼力拙劣,竟然未能及时认出王爷,实在是罪过。”
“木大人莫要这么说,不知者无罪,令郎与本王先前未曾谋面,彼此认不出也是情理之中。本王也是受邀到府上赴宴时,才醒悟原来木远是木大人的公子。”
“若是六王爷当真不怪罪,还请王爷与臣一同回去,给臣一个好好弥补的机会。”
“令郎昨日将本王款待得很好,木大人就不必再多费心了。不过若是木大人当真有尽地主之谊的心思,本王倒还真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
“王爷有任何吩咐,只管提出便是,臣定当竭尽所能地替您去办。”
“这件事情只有你能办,而且我相信你会办得很好。”
司徒风如此说,木华便有些醒过味来。
“难道王爷所指的,是臣的私事?”
“按理说本王不该过问木大人的家事,但奈何昨日与令郎实在相谈甚欢,彼此也交了心,在这里便托个大,自称一句是为人兄长。为人兄长者,当然应该为他多考虑些。儿女情长在木大人眼中看来或许不值一文,但对于当下的木远,却是很重要。不如就让他随了心意,也好尽快成家立业,本王还期待着在京中可以尽早与他会面呢。”
“多谢王爷如此抬爱,方才归府偶然听人说起,便猜到可能是王爷驾临。臣连门都进便追了上来,仓促间也没招呼犬子跟上,这糊涂小子,恐怕到现在还没省过味来呢。”
“这正是少年郎的赤诚了,当今朝廷缺乏的就是这样拥有赤子之心的臣子。本王很看好令郎,若是他愿意从仕,本王愿意保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