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万财这辈子犯的最大的错误,不是贪污了自家兄弟所有的钱财,而是把自己的死士全权交给他人来训练。
尽管蔡万财偶尔也会去后院儿看看这些孩子,告诉他们是谁给了他们饭吃,告诉他们应该对谁忠诚。
可是毕竟宋玉志才是那个与他们朝夕相处的那个人。
宋玉志从来没有动过把这股力量牢牢抓在自己手里的心思,一心一意的只想教好他们,让他们学到真本事。
但是这些孩子当时正值年少,思想尚不成熟,朝夕相处之下,思想难免会受到宋玉志的影响。
家国概念、民族大义他们不懂,不过义字当先倒是学的一点儿不差。
在他们眼中,宋玉志就是师父。
师父不等于师傅;意思是亦师亦父。
虽然他们吃的是蔡家的饭,但是相比与蔡万财,宋玉志在他们心中的分量显然更重。
宋玉志本身就不认识几个字,一张报纸都未必看的下来。
这些孩子全都是孤儿,在没被蔡万财弄到这里之前,连饭都吃不饱,更不可能念书。
他们唯一的本事就是跟宋玉志学到的一身武艺,要是离开蔡府,恐怕就只剩下到街头卖艺和落草为寇两条路可以选了。
对于日本人,他们只是偶尔从宋玉志口中听说。
宋玉志是那种嫉恶如仇的性格,自然不可能说日本人什么好话。
现在一听宋玉志说可以参加抗日的队伍,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去保护那些乡亲父老,他们连想都没想就点头同意了。
就连宋玉志自己或许都没想到,这件事情会这么容易解决。
残留下来的最强十来人瞬间易帜。
而此时,蔡万财还躲在地下的那间屋子里看着那些黄金的文物字画发呆,对于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
只是,头顶上不断响起的枪声和爆炸声已经让他预感到自己脚下的路已经走到了尽头。
在其头顶上方的书房里,陈大光、高远和宋玉志正站在那扇铁门前大眼儿瞪小眼儿。
整扇门似乎是镶嵌在墙上,严丝合缝,甚至连门框都看不见。
高远刚刚用自己的三棱军刺试了半天,四个边儿都插不进去。
半晌,高远苦着脸问陈大光:
“营长,这可咋办?实在不行就只能用炸药把墙给炸了。”
陈大光扭头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他也想过这样做,但是从敲打墙壁的声音来看,这间密室的墙壁至少有半米厚,想要炸开这堵墙,怕是需要的炸药足以把半个院子炸上天。
可如果那样做的话,怕是爆炸产生的冲击力会波及到周围百姓的房子。
那,可就违背初衷了。
就在陈大光为难之际,那扇铁门突然缓缓向上升起。
陈大光下意识的把枪口对准了铁门。
铁门刚刚升起一半儿,蔡万财就弯腰从里面钻了出来,丝毫没有顾忌陈大光手里的枪,而是怒视着宋玉志骂道:
“好你个姓宋的!老子他吗的养了你十二年,连小老婆让你睡了都假装不知道,现在你他吗竟然勾结外人……呃……”
话刚说了一半儿,蔡万财的身体突然一僵,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在他的胸前,不知道什么时候钻出来一截带血的刀尖儿。
陈大光和宋玉志同时朝蔡万财背后看去,只见高远猛的把刺刀从蔡万财的身体中抽了出去。
鲜血同时从蔡万财贯穿的伤口中流出,蔡万财大瞪着双眼,缓缓的瘫倒在地上,瞳孔迅速扩散。
宋玉志脸上现出一丝怒意,厉声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