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汪氏是愈想愈生气,
“你还有脸叫我母亲?我可没你这丢脸的女儿,你怎么不替那好人死了呢。”
武黄花捂着脸唔唔的哭,她自来没料到,历来痛着她的娘亲能讲出这样的话来。
“你还有脸哭?”
武汪氏给哭的心烦,高声骂说:
“你自个儿作出那种不要脸的事儿,害的我跟你父亲丢脸也便算了,下个月便要成亲了,你说,届时怎么整?那周家知道你有了身孕,还不的把咱全家都磋磨死了,你还有脸哭呢,我如果你死了干净。”
“行啦!”
一直没讲话的武磨盘吼了一嗓子,声响沙哑。
武汪氏唇瓣动了下,终究还是没讲出什么来。虽自家丈夫平时老实巴交的不爱讲话,可决对是个厉害的,她还是不要惹毛他的好。
沈圆圆在空间中小嘴张的老大,好半日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未婚先孕,咂咂,这些事儿搁在开放的21世纪社会都是要人诟病的,还真别说这些封建的古时了。这武黄花,她果真没看错呀,是个“引领风骚”的人呀。
沈圆圆讽笑,早便在沈玉民跟武黄花勾搭时她便知道迟早要出事。果不其然,如今看看他们这二家好姐们会不会反目成仇吧。
不是还是要揣摩算计他们兄妹么。如今看看你们怎么处置这事。
沈圆圆乐颠颠的看大戏,也忘掉了要去吓唬柳孟氏娘俩的事。
“你吼我干什么玩意儿?”
好半日武汪氏又憋不住了,
“你看看她这样,如今怎么整吧。”
武汪氏把问题推给了自家丈夫。
武磨盘也头痛。瞧了一眼哭的鸭梨花带雨的女儿,痛楚的说:
“翠花呀,那事儿……是真真的?”
当父亲的来问这些事儿,总是要人几乎没法启齿的。
武黄花顿了下。知道纸里包不住火,微微点了下头。
“你呀……”一瞬时,武磨盘老泪众横。最终的一些念想破灭了,一想起周家的报复他也哭了,
“翠花呀,你令爹妈怎么活呀,你可是跟周家定了亲的,人家那样的人家。你作出这些事。是要给沉塘的……”
等等……
周家?
沈圆圆惊诧的张大小嘴儿。怨不得觉的哪儿不对劲呢。
周家,是了,便是周世仁那周家。感情武黄花定亲的那财主便是周世仁。
沈圆圆想起周世仁走路还战战巍巍的拄着个拐棒。忽然有一些理解武黄花了。这嫁过去跟守活寡一般,也不要怪人家女儿想不开……要怪呀。这事儿还要怪武家夫妇,谁要给钱晃花了眼呢。
一听要给沉塘,武黄花都吓懵了。倒也不哭了,只是呆呆的瞧着前边。
“如今知道怕了,晚啦!”
武汪氏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武黄花骤然扑过去,
“娘亲呀,你可的救救我呀,我还不想死呀,我本年才满15岁呀,娘亲呀,女儿还不想死呀,救救我吧……”武黄花抱着武汪氏大哭。
武汪氏推了她一把没推开,便拍打着她脊背骂说:
“如今知道怕了,早你快活时寻思什么了?”
一耳光接着一耳光的,打的嗙嗙响。
打小到大,这还是武黄花头一回名义上的捱打呢。武黄花不敢反抗,一把抱住爹爹,
“父亲呀,你救救女儿罢,女儿还不想死呀。我如果死了,谁给爹妈养老送终呀。”
“你这样的女儿,我们宁肯不要。”
武汪氏讲着气话,泪水倒也不争气的掉下了。
武磨盘到底是男子,非常快便擦干了泪水。
“翠花呀,你给爹妈说,那混蛋小子究竟是谁?”
武磨盘恨的牙根直痒痒,恨不能杀掉那个小子。敢祸坏他女儿,这不是捅他心窝子么。
武黄花瞧着爹爹那一副恨不能杀人的样子,吓的直往后缩。视线躲避便是不吱声。直至武磨盘气的捉住她问第二遍时,她才嗫嚅着说:
“我不可以……”她不可以说呀,倘若讲了,玉民哥还不的给父亲打死了。
“你说是谁?”
武汪氏也过来问。
“我…….”武黄花嗑嗑巴巴的。
“你说,究竟是哪个孽畜,瞧我不活劈了他。”
武磨盘恶凶狠的道。
武黄花吓的一个激灵,本能的说:
“我……我不……不晓得。”
嗑嗑巴巴的。
“不晓得?”
这些鬼话也便骗骗那一些没见识的孩儿罢了,武家夫妻哪儿肯相信。
武汪氏眼看此时了女儿还护着那搞大她肚儿的混球,当下骂说:
“你袒护他可以袒护出个什么好来?他是可以娶你还是可以给你的孩儿一个名分?如今受罪的是你自个,还有你的爹妈,可你想一下,他人在哪里呢?人家没准儿在哪个女子的肚皮上快活呢,你可好,蠢乎乎的还护着人家,你觉的你这样便是贞洁烈妇了怎么地?我跟你说,你什么也不是,倘若要人知道你没成亲便怀了孩儿,你便等着遭人叫作烂货罢,届时你父亲还有你母亲我都伴随着搬不起头来,你肚儿中那野杂种,生下来便是个野杂种,可以遭人戳脊梁骨戳死,你自个儿想一下,你还护着那混球什么用?”
“不要讲了。”
武黄花知道娘亲讲的对,抱着头唔唔恸哭。
沈圆圆觉的武黄花挺可怜的,这也是一个给骗的失足少女吧。只是话又说回来了,沈玉民也是没威迫她,他们俩你情我愿的,这事儿也是算作两情相悦吧。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沈圆圆越发觉的这话有理儿了。
屋中武家俩口子还在逼问那搞大武黄花肚儿之人,外边沈汪氏挥动着两手不住的赶着蚊子,心头却乐开花了。
好么,不嫁给我家儿子,究竟还是遭人搞大肚儿了罢。
真是合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