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圆圆莫明的松了口气儿,魏金科来往于大户之中都不熟悉,显见不是那种特殊的富贵人家,这样便好办多了。
“就是候家乡东头那周家,周世仁的周家,周宝玉就是周世仁的孙子,他儿子没了,家中便这样一个独苗,宝贝着呢。”
小伙计非常八卦的道:
“听闻周宝玉那货非常吝啬,家中平日中便一个粗使的婆子做饭沏水什么的,反倒是给孙子寻了八个家丁侍候着,非常怕这孙子怎么地了。”
魏金科困惑道:
“你讲的是那周家周世仁,是那60多岁的老汉子吧。”
他去给诊治过,确实是个吝啬的老汉,为一副药费还跟他讨价还价的,又不是出不起钱,要人非常膈应。
“可不便是那周世仁,听闻近来要娶媳妇儿呢,对方还是个十多岁的小丫头,大家都笑话他老了老了还风流上了,也不清楚怎么舍的那一笔娶媳妇儿钱,估摸还记挂再给他生个儿子呢吧。”
小伙计显见非常八卦。
魏金科瞧出沈圆圆满面不耐,摆了下手令小伙计下去,不忘教训道:
“有工夫多看看医学书籍,不要居然听些有的没的。”
小伙计也12岁了,听言忙应了下“是”,态度之恭谨要人怎么舌。不知的还当是魏金科七八十了呢。看的出他的徒弟非常尊敬他。
“圆圆你不要担忧,那周家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只是小富之家罢了,他们如果欺压了进宝,这个事决对不会这样拉倒。”
魏金科在沈家过了一个年,已把魏家哥妹当作自家哥妹一般了,哪可以容忍沈进宝给欺压。
沈圆圆苦笑一下,
“魏大哥哥,我不是怕二哥哥吃亏。”
其实能要他们兄妹真正吃亏的人并不多,
“我便是怕二哥哥把那人打了,周家不放过这事儿呀。”
那样溺爱的一个孩儿,可以想起他在周家的地位,这个事真怕是要棘手了。
沈圆圆这样一说,魏金科也是想通了这个事,便蹙眉道:
“没事儿,我给周家那太爷看过病,届时真如果他们不愿放过这个事,我去说说情。”
其实他压根没把握,周家的人他接触虽不多,却也清楚是难缠的。
“再说罢。”
沈圆圆心头明镜一般,这个事只怕不好处置。
诶,可愿不是她想多了罢。
一会工夫小伙计又从前边过来,小声道:
“师父,那周宝玉给搬回去了,周家的人来了,不干不净的,说这个事不可以便这样拉倒。”
小伙计小心谨慎的道:
“师父你瞧,这个事需不需要跟太爷说说?”
指的是魏爷。
魏金科有一些意动,爷是主心骨,有事儿还得麻烦爷呀。
沈圆圆却先他一步道:
“不要麻烦魏爷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她佯作轻松实际心头没底。只是她倒也不想什么事儿都盼望人家。君子之交淡如水,他们非亲非故的人家已帮他们很多了,作人,不可以的寸进尺。便算朋友,也是要适当的保持一个度。
魏金科却没多想,
“成,圆圆,有事儿咱再去找爷。”
却不想一下,有事儿时只怕就晚了。
沈圆圆知道他呆萌也是没多想,没多长时候陆之焱回来了,背后伴随着一人。
沈圆圆一瞧着来人心就沉下。
“大哥哥,二哥哥人呢?”
没看着沈进宝,沈圆圆瞬时升起一种不好的感觉。
“阿妹,我……”沈进财一张口泪水就下来了,这样长了,他还是头一回不顾及大哥哥的形象脆弱的掉泪,一边哭一边道:
“我没保护好进宝,他遭人带走了。”
“发生了什么?”
沈圆圆眼都红了,
“谁带走了二哥哥?为何带走他?”
“圆圆你不要激动。”
陆之焱一把摁住她,
“你听我说。”
“我不要听你说。”
沈圆圆也不清楚哪里来的气力一把推开陆之焱,窜到沈进财面前一把摁住他的肩头,
“大哥哥,不准哭!”
哭如果能处理问题,那他们兄妹一块哭好不好?
“我……”沈进财木然的瞧了她一眼,骤然反应过来,
“恩,我不哭,阿妹我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