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大婶宽他的心,却也说:
“只是进宝呀,干架终究不是处理问题的好法子。不是婶儿说你,你呀,也太冲动了。看看把自个儿搞的满身伤,你呀,这多要人心痛呀。”
“我不是存心的。”
沈进宝也是没料到事儿会搞成这样,
“他骂我,骂我也便算了,还骂我家人。我便不想忍他,早便盘算凶狠的揍他一顿了,可要我逮到契机了。”
提及这沈进宝就恨的牙根痒痒,说他什么都可以忍,骂他家人便是不行。
沈圆圆正好进房听见这话,便说:
“二哥哥,你反倒是出气了,可要我们一阵担忧。你是没看着,大哥哥那自责的。便是蛋蛋都哭了好长时候,你可不可以再这样冲动了。”
沈进宝张了张嘴儿,狡辩的话还是没讲出口,他昨天虽昏昏沉沉的,可是还是知道边上的事儿,也清楚大哥哥阿妹他们都替自己担忧了。
沈圆圆瞧他满面自责的模样,也是怕他有心理负担,便说:
“再讲了,干架你倒也不能一人往上冲呀,人家那样多人,你便一个不是蠢么。如果不是大哥哥后来察觉到了,你不是遭人欺压了。便这也是没打赢了,要我说呀,下回再有这事儿你也学聪明些,多叫俩人。”
沈圆圆实际上是说笑的,沈进宝却眨了下眼,
“是,我下回听阿妹的。”
这一回可不便是人少吃亏了。
兰大婶气的骂说:
“你们俩没一个省心的,哪里有鼓动干架的,这如果然有个好赖可怎么整?”
一瞧沈进宝这脸还肿着呢,这泪水就噼里嗙了的向下落。
怎还哭了呢。
沈圆圆一瞧急了,忙劝说:
“婶儿,我们说笑呢,你瞧瞧,你这是干什么呀,不知道的还当是在我家受什么委曲了呢。”
沈进宝也说:
“婶儿,我下回不干架了,你不要哭了。”
哥妹俩都不蠢,谁对他们好他们还是看的出来的。
兰大婶拽着沈进宝的手,语重心长的说:
“进宝呀,听婶儿的,这人呀,到世间走这样一遭有谁是不遭人欺压的,吃些亏没啥,老话不是说吃亏是福么。你们娘亲没了,父亲也是没回来,可不敢再这样了,婶儿都要给你们吓死了,昨天一晚都没睡好,便梦到你母亲她怨我没照料好你们,可不敢再这样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沈圆圆心骤然一跳。
那梦……
举头三尺有神明,沈圆圆的心莫明的一安。兴许,这世间真有些讲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罢,否则自己为何出现于这儿?
都说好事儿不出门儿,坏事儿传千中。这话果真没错。
沈进宝给打的事儿不晓得怎么的便传到众人的耳朵中,豹子岭人谈论纷纷,特别是那不晓得详情的就更为说什么的都有。
得亏沈家哥妹不在村中走动也不清楚,沈玉安跟兰大婶谁都不是那多嘴的人倒也不会说啥,更不会到沈圆圆他们兄妹面前学话闹他们耳朵。
可有人心善,便有人不地道的,沈汪氏这货又开始不安分了。
近来儿子去乡镇上办大事儿去了,家中新添置了不少东西,那白米、白面都不少,沈汪氏觉的这是享了儿子的福,这样面上有光的事儿自然不可以藏着掖着了。
这不么,历来非常少出门的沈汪氏整个人都抖落起来了,没事儿便向村中走走,理所自然的享受着村中人各类艳羡跟妒忌的视线。
艳羡?
那是必得的,谁要他们没自己这样争气的儿子呢。
至于妒忌……
随意他们艳羡妒忌恨去罢,好处可是实实在在是自家的,莫非还可以给他们妒忌了去?
往日中沈汪氏一个寡妇,倒也不好在村中四处乱窜。她本即是一个闲不住之人,如今好了,儿子给她争气,走到哪儿都是享受着周边各类艳羡,这要她心情大好。
“诶,玉民娘亲,出来遛达呀。”
有人便招呼道。
“呀,这不是么,儿子没在家,去乡镇上做大事儿去了,我这闲着也是闲着,便到村中走走。”
非常怕谁不晓得沈玉民进了城,沈汪氏这显摆呀。
“玉民那样能耐。怎还要他弟兄日日进山狩猎呢,那玉忠才多大呀。以前日子穷那是没法儿的进山,这日子不是过好了么,怎还日日的往山中去呢。”
有人瞧不过眼,便给沈汪氏上眼药。
提到这事儿沈汪氏也是没法儿,她虽记挂那一些卖野货的钱。可是也清楚幺子这事儿是豁出命作的。那山中豪猪什么的、狼呀可都很多,还有熊瞎子,这如果碰见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只是……儿大不禁娘亲,她有什么法儿。
“我家玉忠是个闲不住的性情,便想山中,谁都拦不住。”
沈汪氏张口后又怕人误会,忙说:
“这也是我家玉忠孝顺,知道的孝顺他老母。”
众人呲笑。便有人说:
“这玉忠呀,跟玉国还真是亲弟兄。玉国在家时便经常进山狩猎,如今玉忠也日日去,真是沈家的种呀,便是跟那外来的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