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汪氏一听却是眼一亮,“沈进宝遭人打了呀,那竖子,我瞧着便是个短命鬼儿,呵,眼中没个老年人,当外边谁都是自家这几人好欺压呢,合该,怎没打死他呢。”
老年人恨铁不成钢的骂孩儿也是有的,可是沈汪氏这样阴毒的诅咒就要众人心寒了。
诶,继奶就是继奶,跟后母一般,你还可以盼望她对谁真诚怎么地。
“你……”沈玉安气的攥紧了拳头,如果不是瞧她年岁大了,真想一拳头砸过去。
“怎么地?你也是要跟那帮小杂碎一般没大没小?”
沈汪氏吓的后退,但是啊,输人不输阵势,她还不忘囔囔。
“我怕弄脏我的手呢!”
沈玉安气嘘嘘的走了,懒的理睬她了。他这也完全寒心了,本认为都是沈家人,从中说跟说跟,却没料到这人居然这样阴毒。
沈玉安气嘘嘘的走了,沈汪氏骂了下,
“呸呀,日日往人家凑合,还当谁都不晓得你打的什么主意儿怎么地?”
便有人凑趣说:
“沈家婶儿,玉安大哥哥打的什么主意儿呀?”
“还不是想占人便宜嘛。”
沈汪氏呵呵几下,
“现而今谁不晓得那几个孩儿的父亲要回来了,这是记挂上了。”
便有人不解说:
“不可以罢,玉安大哥哥可不像那种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知道个什么?”
沈汪氏满面鄙夷。
“可是以前玉国弟没消息时玉安大哥哥便去,怎没听闻有什么呢?”
那一片刻沈家哥妹可是穷的掉渣呀。
“那是……”沈汪氏词穷了,骂说:
“跟你有一厘钱的关系怎么的,先吃大头菜淡操心。”
讲着气鼓鼓的走了。今天出门可真是忘掉了瞧黄历了,诸事儿不顺。
气不顺是气不顺,可一想起众人都求自个,对自己那奉承呀,沈汪氏这心情又是大好。
一路呵呵着不晓得什么调子,沈汪氏去了干姊妹——武汪氏家中。大外甥女武黄花就要嫁人啦,沈汪氏也预备过去瞧瞧,看看有什么帮的上忙的没。
再者说沈玉安,到了沈圆圆家一瞧兰大婶在灶房忙活炖药膳,他仅是点了下头算作打过招呼就进了屋。到底是寡妇的身份,都要避嫌,俩人谁都没吱声。对沈玉安的友好兰大婶也是点了下头,连眼皮子都没撩一下。
只是这样的方式谁都不会挑理就是了,到底身份窘迫。
兰大婶蹲在锅台口炖药膳,用心瞧着火候,对沈家几个孩儿的事儿她可没想插手,她知道,几个孩儿精明着呢。
反倒是沈玉安,瞧着沈进宝满面的青紫就是不住的叹气。他反倒是聪敏的没提沈汪氏的事儿,双方已势同水火了,便没必要再加一把柴火了。
“进宝呀。不是伯伯说你,你这孩儿也太冲动了……”沈玉安这话匣子打开,对沈进宝又是一顿数落。最后说:
“要说你们兄妹呀,那都是好孩儿。便是你这冲动的性情呀,也不清楚随了谁了,下回可不敢这样了,你看看这伤的,小孩儿干架没个准头,这如果出了些事。你要你父亲回来怎么活呀。”
家中媳妇儿没了,孩儿再出事儿,沈玉安都不敢想。
沈进宝也清楚玉安伯伯是为他好,唻着嘴笑倒也不吱声,更没生气。
沈玉安反倒是看的生气,
“你这小子还笑,看看这,打的你亲父亲都要不认得你了。”
“本来便不认得么。”
沈进宝小声嘟囔了句。虽没讲,可他们兄妹对那消失了4年多的爹爹还有怨言的。
倘若父亲在家,兴许娘亲便不会没吧。
沈圆圆洗了茭瓜、番茄进房。笑着说:
“玉安伯伯歇口气儿再训我二哥哥,他呀,便是缺人训。”
沈玉安也觉的自己一个外人讲了这样多不太好,可他就是忍耐不住。“进宝呀,你也不要怪伯伯说你,伯伯也是怕你这孩儿长歪了。”
到底面前没个大人。要人担忧呀。
“玉安伯伯,你是好意,我什么都晓得。”
沈进宝才不是那不知好赖的人呢,其实他聪明着呢。
“诶,你们都是聪敏的孩儿,伯伯倒也不说什么了。”
讲了这半日话,沈玉安还真是渴了,拿了个茭瓜吃,不住的点头说:
“圆圆你这茭瓜种的可真真不错。”
“还不是玉安伯伯这一些日子给挑的水多。”
沈圆圆不忘捧对方一句,
“对了玉安伯伯,我要你找的那钻井的人怎么样了。咱这住的离村中远,老要你挑水这也累蛮不是,我盘算还是打一口井靠谱。”
“圆圆呀。我辛苦点儿没啥,打水是蛮远的,可拣柴火还近了呢,都是一般的。”
沈玉安是个实在人,便劝说:
“钻井的人我反倒是找到了,正寻思着跟你说这事儿呢。钻井可是个技术活,这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作的,这活计也累人,得打几日。这也不是哪儿都有水位的,我跟他们讲了你家这地儿,人家讲的来瞧了才知道,可未必能有水。”
沈玉安顿了下,
“圆圆呀,伯伯还是那句,打水的事儿你不要操心,伯伯倒也不必你加钱,这都挺照料我家了。那钻井我问了,至少的也的10两钱,像是你家这住的高,水位只怕更低,那钻井还是要加钱,到底的深掘,一个搞不好15两钱都打不住,我瞧这事儿还是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