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郎中。一眼便瞧出这孩儿受了不轻的内伤,怕是有性命之忧。
“魏爷你快给银宝看看罢,他给后母打了,都几天没用饭了。”
蛋蛋忙说:
“后母跟后奶一般都打人。银宝腚都给打肿了。”
小不点就拽银宝过来面前。
银宝有一些惧怕,只是蛋蛋拽他,他还是小心谨慎的移过来,只是满面警觉的看着这忽然沉下脸的老者,吓的直抖嗦。
“这……”魏金科也一眼见出这孩儿伤的重,蹙眉半日没讲出话来。
“好孩儿,叫爷看看好不好?”
魏爷强压着怒火逗银宝。
小不点看看沈圆圆,又看看蛋蛋。
“去罢,魏爷可好了,诊病都不必吃药。”
蛋蛋显见还记的上一回坏肚儿的事。
银宝小心谨慎的过去,乖觉的叫了一声,
“爷。”
“诶,乖。”
魏爷把小不点抱到怀抱中,先一看他的伤势,顺手摁过去,
“这痛不痛?”
微微一压周边。
银宝瞬时垮了小脸蛋儿。唔咽说:
“痛。”
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样。
魏爷的脸瞬时黑了,又摸了下其他地儿,银宝都痛的冒汗了,这才给银宝诊脉。
“金科,你也来把诊脉。”
本来应当令魏金科也照着这流程走一遍,只是看小孩儿痛成这样。谁忍心。
魏金科瞧着太爷问了状况便已猜的*不离十,等诊脉后却倒抽一口冷气。状况比他想的还糟糕。
“爷,这孩儿伤的……”
魏爷摆了下手打断他。
“圆圆呀,还没看着你家菜田,走,咱去看看。”
压根不提孩儿的病情。
蛋蛋不明因此,急说:
“那银宝有事儿没呀?他腚都打肿了,坐着都痛,银宝还梦呓呢。”
小不点颠三倒四的。
“蛋蛋你照料好银宝,给他吃些核仁酥。”
沈圆圆示意大哥哥留在屋中。便带着魏爷爷孙出去了。等出了屋才说:
“魏爷,银宝他?”
“太狠了,对这样小的孩儿也下手,怎么忍心。”
一出屋老汉就忍耐不住吐槽,
“没见过这样的。还是当娘亲的呢,便是后母倒也不能下这样重的手呀,这哪儿还配为人娘亲?”
魏金科欲言又止,想起自个的娘亲,狠狠抿着唇瓣。
倘若不是那女的,娘亲倒也不会那样早离开自己。当娘亲的……可不是只对自个的儿子好么。他忽然明白过来,小时候受到那样多的迫害,兴许仅是挡了某人的路……
“银宝他?”
沈圆圆瞬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魏家爷孙的反应着实是过于激烈了。
“那孩儿内脏都受伤了,骨头怕是都受了不轻的伤,也不清楚那孩儿是如何忍着的。”
提到这魏爷的面色越发难堪。“出了这样的事儿,你们豹子岭的村长便不管么?令这些毒妇在村庄中,这是想迫害多少人?”
老汉气忿难平。
沈圆圆寻思着上一回银宝奶好像去村长那闹过,可是事儿到了最终却是不了了之,便叹气说:
“到底是家务活事儿,谁可以管的了?”
“家务活事儿?”
魏爷讽笑,
“如今银宝那孩儿都要给活苛虐死了,这可不是家务活事儿了,这个事不管,等真出了事儿,你们豹子岭的声名就毁了,届时不要说豹子岭了,便是你们兄妹都要受到影响,试想一下,一个村中出了这样的事儿,往后谁敢根你们村庄的人来往,那都是要给世人诟病的,这可不是小事。”
沈家哥妹倘若还仅是想在乡下兴许这个事影响也便那样,可一旦未来走官途,有人把豹子岭的事儿取出去说,便容易遭人误认为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你们那曾经出过这样恶劣的事儿,谁晓的你家是不是也一般品行不端,这可不是小事。
自然了,魏爷讲的有一些危言耸听了,老汉就是给气坏了。
“这个事你们豹子岭的村长倘若不给我一个说法,老叟就要给县尉老爷递帖儿,四海天下不平事儿人人管的,豹子岭不管,我管!”
银宝的事儿对魏爷触动非常大,老汉心头气忿难平,这话便是高声吼出来的。
结果他话音才落,院外就传来一个不悦的声响:
“魏老哥这样讲话,可是要打我的脸呀。”
沈圆圆一怔,随后苦笑,今天究居然什么日子,这一些平日中的大忙人居然凑到一块了。
“曾爷,你怎么过来啦。”
沈圆圆装作什么事儿都没发生,笑着迎上。
来人恰是村长曾巩。
老汉板儿着一个脸,像是谁欠了他多少钱一般。
倒也是,遭人在后边这样诋毁,老汉倘若不生气就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