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蛋奶声奶气的说:
“后母跟后奶一般都是坏蛋,蛋蛋不爱。”
小不点气鼓鼓的,不要提多招人稀罕了。
后母,后母,这后母便没招人待见的,一来是有那样几个心狠手辣的属于一尾鱼腥了一锅汤那种,另外这后母一旦有了自身的孩儿,谁可以没私心呢。
曾奶没看着银宝的伤势,她也是没多想,还当是蛋蛋讲的是沈汪氏,便哄着他说:
“蛋蛋乖,咱不想那一些不高兴的事儿,咱蛋蛋好生念书,未来也考贡生去。”
“我要考状元,未来保护阿姐。”
小不点小声囔囔,非常怕吵醒啦人。
曾奶稀罕的什么一般,
“好,好,咱蛋蛋乖。”
这样的孩儿,怎么会不要人稀罕呢。
曾奶坐了会儿便回去了,兰大婶跟翠花把她送到家。老人眼光跟正常人还是没法比,俩人不安心,翠花又留在家中陪着老人。
兰大婶回来时带来一人,沈圆圆看着她时也懵了下。
“曾婶你怎么来了?”
来人恰是曾三婶儿,提着一竹篓子山鸡蛋,看来也清楚了沈进宝给打的事。
“你这孩儿呀,家中有事儿倒也不说一下,我这还是听屯子中人讲的。”
虽说要亲近沈家几个孩儿,可曾家几个小孩也是有功课,并不是每日都过来,还真便不知晓他们出事儿了。“这是30个山鸡蛋,给进宝补补,前几日才卖了一批山鸡蛋,等下了我再送过来,可不要舍不的吃。”
曾三婶儿看看进宝的伤,感叹了一通,随后看着土炕上的银宝便是一怔,
“这银宝怎么在你们这?”
沈圆圆心头一动。
沈圆圆家中一波又一波的乡亲来探望时,候家乡周家也是热闹异常。
周家仆妇、奴才并不多,可上上下下的也是有20来号人。
如今整个周家都忙活起来,鬼哭狼嚎的。
“去,把他给我叫出来,锁在屋中算啥?”
周世仁拄着个拐棒戳的地怦怦响,面上更为恼怒异常。
“太爷,叫不出来呀,公子把自个儿关在屋中了,谁叫倒也不听。”
一个家丁苦着脸说:
“我们要撞门儿,公子说我们敢撞门他就自己撞死,我们不敢呀。”
“你们便说我要他出来的,多大的事儿呀,不出来算啥?”
不便是鬼剃头么,都讲了去道观瞧瞧,老猫在家中算啥。
“讲了,可是公子不听,公子说四处都有鬼,他不要出去。”
家丁苦笑。
“反啦反了,这是反了。”
周世仁气的直跺脚。独独拿这孙子没法子。都是他把这孙子惯坏了。
一个妇女哭哭啼啼的跑过来,
“父亲呀,你快去看看罢,宝玉他都一日没吃没吃了。便把自个儿锁在屋中,唔唔……我这心呀,真痛呀,我的宝玉呀,要娘亲替你捱饿吧……”来人是周世仁孀居的儿媳,一瞧着这里媳穿红挂绿的他这心头又是一阵不舒爽。
儿子死了。你一个寡妇家家穿成这样要勾搭谁去?
“行啦!”
周世仁大呵一下,
“我还没死呢,你哭什么哭?”
整日涂脂抹粉的,怎没瞧出来她似是个娘亲的模样呢,儿子出事儿了知道怕了,呵……周世仁后悔呀,早知道这样不要人省心,当初就应当……算了,便当时给孙子积德了。
妇女一听公公生气了,还真便不敢哭了。只是抽噎说:
“我这不也是担忧宝玉么。”
“担忧宝玉到我面前哭什么?”
周世仁瞧不上她,便怒说:
“你平日中如果关怀他一些倒也不至于这样。你看看好生的孩儿都给你教成啥样了,老人的话都不听。”
妇女挑眉,平日中儿子都不要她见,如今说这了?
“父亲,宝玉可是父亲打小教育大的。”
妇女弱弱的张口。言下之意就是:可不是我教育坏的。如今推卸责任,呵呵。
死老汉子没摁好意,真认为谁都那样好把控呀。
“你……”周世仁没料到儿媳敢顶嘴儿,气的胡须乱翘。
“太爷太爷,不好了,公子在屋中上吊了。”
忽然一个家丁跑进来大叫道。
周世仁脸前一黑,好悬没昏倒了。
家丁忙抚住他,
“太爷你可要珍重呀。”
“怎么好生的要上吊?”
周世仁声响沙哑,想起那一些乡邻的指责。莫非真是报应?
“太爷,公子说他这副模样没法见人了。便上吊了,好在给小六察觉到了,如今已没事儿了。”
家丁忙道。
“噢,快去看看。”
周世仁急着向外走,也懒的理睬那儿媳妇儿了。“小六。噢,我晓得了,是不是昨天跟宝玉一块给鬼剃头的那?”
“是,便是他,那个小子如今正在劝呢,公子还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