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这没你讲话的地儿。”
朱杜一听儿子的话有一些不像样就呵斥了句。
沈圆圆理智略微恢复些,便瞧着朱杜问:
“朱伯伯今日上门是来找茬的?”
既然话都已说到这一份儿上了,那也是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了。“今日你家朱肚儿把我家蛋蛋推到大洼洼中险些淹死。倘若不是曾家小叔家的三儿把他救了,我如今就要没个小弟了。这个事我期望朱伯伯你给我个说法。”
本不想这样撕破脸皮,只是对方都打上门了,再忍那不是她的性情。
听见前边那句朱杜还蛮不好心的,到底人家便一个孩儿在家,还是个女娃。听见后边的话他便不淡定了。“什么推蛋蛋掉大洼洼中了?我家儿子虽然淘气了一些,可不是那狠毒之人,圆圆你这妮子可不要血口喷人,这传出去可对我家孩儿声名不好。”
届时人家说他儿子是一个狠毒之人,他儿子还怎么娶媳妇儿呀。人活一世,这声名可太要紧了。
朱肚儿也不清楚哪儿来的底气,当下扯颈子道:
“就是,不要冤枉我,当心我到衙门告你。”
沈圆圆都给气乐了,怨不得朱肚儿愈长愈不像样呢,敢情有这样一个不明是非的父亲。
“朱伯伯我倒也不跟你辩驳,只是你家朱肚儿把我家蛋蛋推到大洼洼中这事儿可是好多人都看到的,不是你说我说便可以作数的,朱伯伯你倘若不信我这便可以把在场的人给你叫来对峙。横竖朱肚儿推了我家蛋蛋落水是实情,他不承认也是没关系,大家的眼可是雪亮的。”
朱杜一听沈圆圆这笃定的口气便有一些犹疑了,莫非儿子真把人家孩儿推大洼洼中去了?
朱肚儿一瞧爹爹瞧他,忙咋呼道:
“父亲你不要听个丫头片子胡诌,我干什么推她小弟,她便是不想承认打了我,存心瞎讲的。”
没瞧出来这个小子还蛮会狡辩的。
朱杜一听觉的有理儿,便道:
“圆圆丫头我知道你把我家儿子打了,这是惧怕了,我也不是那不讲理之人,可你这丫头片子,你瞧瞧,你把这包子的脸都打成啥样了,牙齿都活动了,再打狠点儿他都没法见人了。你这孩儿咋这样手黑呢。”
泥煤,还学会倒打一耙。
沈圆圆也不是吃素的。
院门边不晓得何时有人看大戏,沈圆圆一抬眼便看着门边有人影闪过,她便存心放大了声响,
“朱伯伯,这冤有头债有主,你咋不讲你家儿子把我小弟推大洼洼中的事儿,什么叫我胡诌呀,这村中十多个孩儿都看着了,你觉的我扯谎可以,那你如何不要我把所有人都叫来作证呢?”
朱杜一听又犹疑了,沈圆圆就讽笑说:
“说我手黑,你咋不讲你家儿子心黑呢。一个屯子中住着,有什么深仇大恨呀?就为我家蛋蛋不给他蛤蟆,他就狠心把人往大洼洼中推,事后不仅不去救人还在岸边看大戏,这的多大的仇恨才可以作出这些事儿呀?”
朱杜支支吾吾的不晓得说什么好,他已信了二分,怕是自家儿子真作了啥,否则咋不敢囔囔了呢?要说这作父亲的还是了解儿子的。可朱杜还想为儿子狡辩,便道:
“包子他也是年龄小不明理儿,可你倒也不能这样打他呀。”
自家的儿子是孩儿,人家的孩儿便不是孩儿了。
这天底下还有这些不要脸的人。
沈圆圆都给气乐了,
“朱伯伯,拜托你搞明白一件事儿,你家儿子本年都12岁了,还小呀?行,即使他年龄小不明理儿,可我家蛋蛋还不满4岁,他年龄就大了?他在河边玩儿是找你家儿子惹你家儿子了,你家儿子到哪便把人往河里推?朱伯伯你家朱肚儿多大了,哪里有这样欺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