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圆圆眼看天儿不早,也是没了继续看大戏的心思。
这柳瘸腿娶了这样一个媳妇儿,也不清楚是福是祸。
罢了,各家都有各家的日子,她还是闷声发大财去罢。
扯着翠花才走到院门边。便听见柳孟氏在对银宝奶讲道:
“娘亲呀,不是媳妇儿要把着钱,这不是么,媳妇儿都嫁过来啦。总不可以要娘亲辛苦受累罢,这乡亲们送来的东西我都会一一记好,转头哪家中有事儿咱柳家不也的随礼么。娘亲你便安心把这交与我罢,媳妇儿怎么的都不可以要你受累便是了。”
讲话的工夫连哄带骗的反恰是把账本跟东西一块搜刮走了。
银宝奶满面官司的站在那,瞧着自个儿子叹了口气儿。
柳瘸腿有一些受不住老母的视线。便道:
“娘亲呀,以前不是……不是都说好的么,要她管家。”
“管家,管家,我是要她管你们自个的小家。谁要她管柳家的?”
老婆子哀其不幸怒其不争,遗憾的是说什么都晚了。总不可以儿子这才娶亲就闹事儿吧。
诶,家合万事儿兴,哪个老人不是图儿女们好呢。
如果这女子能对她儿子、她孙儿好,她也认了,谁要自家便这一条件呢。
沈圆圆跟翠花走远了,转头瞧着柳家宅院的热闹,总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
“唔唔……”远处忽然传来孩儿的哭音跟狗的叫音。“糟了。”
沈圆圆忙快走几步,不会是蛋蛋有事儿吧。
翠花也提着布裙往那一边跑,黑灯瞎火的也瞧不晓的啥,模模糊糊几个小人影在晃动。
走近了便听见蛋蛋那奶声奶气的声响道:
“你干什么推进军呀,瞅进军的手都破了,你怎么那样欺压人呢。”
小不点显见非常气忿。
“汪……”奶狗儿大元宝跃跃欲试,大有一副扑上去讨公道的样势。
边上几个同龄的孩儿敢怒不敢言的,有几个也是一副泪水汪汪的样势,显见也是给欺压了。
“大元宝咱不跟他一般见识,没的跌了份!”
小不点虽然气不过,却还记的姐教他的话。
沈圆圆松了口气儿,还是算蛋蛋识大体,并没要大元宝咬人。否则还真便不好收场了。她担忧事儿有变忙往过跑,高声道:
“不准打架。”
遗憾的是除蛋蛋有一些反应外,压根没人理睬。
“欺你啦怎么的,乡下娃儿没见识,谁要他摸我衣服,摸坏了你们赔的起么。”
一副居高临下的口气儿,不知道的还当是他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少爷呢。
沈圆圆走近了一瞧,原是魏宝儿推了进军,把进军手跌破了。
“唔唔,我的手断了,痛死我了。”
进军也定是个娇生惯养的性情,坐在地下唔唔的哭。
“进军给我看看,跌的怎么样了?”
沈圆圆忙过去抚起进军,给他擦一下脸,
“诶呀,这也是没怎么样么,进军可是大老爷们儿呢,怎样能哭呢。”
进军抽抽噎噎的,
“痛!”
“大老爷们儿淌血不流泪,咱进军是好孩儿,是大老爷们儿,不可以哭噢。”
沈圆圆一看便是破了些皮,便安心了。
“你这孩儿,怎么欺压进军呢,他就摸你衣服一下也摸不坏,你推他干啥,这大黑天的跌坏了他怎么整?”
翠花知道玉安伯伯家对进军的心痛,再者说这魏宝儿倒也不像样,便数落他几句。
“你个村女,装什么大尾巴狼,你凭什么管我,你当你是谁呀。”
魏宝儿嘴非常欠,张口就骂。
翠花气的直抖嗦,平日中她接触的基本上都是沈家哥妹,哪里有这样缺德的。
“你给我住口。”
沈圆圆一听便来气了,
“不要拿你的无知当个性,这是豹子岭,你给我瞧好了,不要仗着你年龄大就欺压村中的孩儿,赶忙的,过来给我们进军赔不是。”
“死丫头,你管我呀!”
魏宝儿一瞧来的无非是俩丫头片子压根不怕,他长的大又胖,一般人还真便打不过他。
瞠着沈圆圆,魏宝儿作了个鬼脸,
“死丫头,死村女,你还惹我,当心小爷把你们卖到花楼中去。”
“嗙”的一下脆响,青翠的耳光声在夜晚显的异常诡谲。遗憾的是远处的热闹并没人留意到这儿。只是即使有人来了沈圆圆倒也不怕。
“这一耳光是跟你说,不要跟吃了屎一般口中不干不净的,你下回再敢骂人瞧我不撕烂你的嘴儿。”
沈圆圆气急了,这样小的孩儿口中便不干不净的,这还了的。
魏宝儿都给打蒙了,骤然跳脚骂道:
“你个死村女你敢打我,瞧我不跟你拼死命!”
讲着便朝沈圆圆扑过来。
沈圆圆灵巧的一躲,魏宝儿一个踉跄就栽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