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巩这心头也是乱糟糟的。
“恩,我听父亲的。”
曾三婶儿擦了把泪水。实际上她也不是这些听风就是雨之人,便是下午狭了一觉,作了一个不好的梦,近来家中又发生了这样多事儿,她这心头乱糟糟的,一时委曲哭起,反倒是把婆母遭来啦。结果女子对鬼呀神呀的都深信不疑,讲着讲着二人都担忧,便一块感叹了。
曾巩的话似是有了主心骨,曾三婶儿觉的心头的抑郁一扫而空。
“可以了,你也不要作饭了,带着孩儿过正房来吃吧。”
曾巩瞧她这样,便讲了句。
曾三婶儿一怔,随后欣喜说:
“诶。”
同意的异常大音,非常怕谁听不到一般。曾家仨儿子,都早早的分了家,曾巩老俩口也是单独开火,这如果叫上哪一房吃饭那可是一件大事。特别是在三房给分出去的状况下,这一去正房用饭,有些谣言便不攻自破了。
曾三婶儿黯自嘚瑟,这有些人可要吃不下去饭了。
柳家那一些闹心事儿沈圆圆不知道,晚餐预备好了,忙活了一日的人开始用饭。
饭桌上余伯伯说:
“这个置水位好,这水呀比我想的出的还早,明日便可以加固了。”
听见水位好,哥妹仨人都非常开心,沈进财更为说:
“需不需要再深掘掘,不要干旱的年景再缺水。”
“安心罢,水足够,必定不会缺水的。”
余伯伯这一回走的值,饭食什么的也可口,他也开心。“明日就要他们把预备的大青石拉过来,你们兄妹小,家中又都是孩儿,转头给你们砌一个高的井台,再给你们搞个井盖,又干净又安全。”
考虑的比沈圆圆他们还周到。
“那可是谢谢余伯伯了。”
沈进财忙道谢。
“谢什么谢,你们花了钱,这都是我们应当作的。”
余伯伯显见也开心碰见这样明理儿的孩儿。
“话是这样说,可没人可以像你们想的这样周全。”
花花轿子众人搬,沈圆圆也清楚说好听的。
余伯伯果真开心,笑呵呵的多吃了一大碗米饭。
“妮儿你这饭食作的好。”
一边吃还不忘夸奖沈圆圆。
“余伯伯喜欢便多吃些。”
沈圆圆又给众人添了饭。
吃完了晚餐,玉安伯伯就预备家去。沈圆圆递给他一个竹篓子,
“装了一大碗豆腐炖马铃薯,一早便盛出来了,玉安伯伯拿回去给婶儿跟进军他们尝下。”
沈玉安唇瓣动了下,终究说:
“谢谢你啦圆圆。”
他也清楚没法回绝。再者说沈圆圆他们如今日子好过,他也便没客气。
天黑了,余伯伯跟徒儿们老早便睡下了。累了一日,这身体可乏了。
沈圆圆把半大的雏鸡闭起来,大元宝跟铜板似是巡视领地的国王,在前后宅院中不住的走动。
沈圆圆这才寻思起来,忘掉了令黄山宏帮忙买几条听话的大狗了。
算了,这事儿不急于一时,转头再说罢。
沈进财过去锁正门。转头也帮忙一块收拾宅院中的鸡粪什么的。
待哥妹俩收拾完,这天就完全的黑了。二人洗洗手,才要回房睡觉,正门处有人敲门儿,听声响还蛮仓促的。
这样晚了是谁过来呀?
“阿妹你回房待着,我出去看看。”
沈进财担忧有什么危险,便顺手摸了一个棒子。
“没事儿,我跟你一块去。”
沈圆圆还担忧大哥哥呢,二人大眼瞠小眼,谁都讲不通谁。只得一块去了。
“谁呀?”
沈进财隔着门问。
“是进财吧。我是村中你伯伯。”
沈进财哥妹听着声响熟悉。打开门一瞧,可不是村中的伯伯么。沈圆圆记的这人是住在柳瘸腿家隔房的。
“伯伯,这样晚了是有什么事儿怎么地?”
沈进财瞧他急吼吼的,便道。
“可不是么。我这才从乡镇上一回来,才给银宝奶买了寿材回来。”
那伯伯擦了一把汗。
沈进财一瞧倒也不好在门边讲话,便把人让至屋中。沈圆圆又给倒了水。
“伯伯,怎么这样晚才买了寿材回来?”
三儿可是说,下午那一片刻人便没了,照理说这寿材早便应当买回来啦。
“诶,不要提了。”
那伯伯叹了口气儿,便说:
“谁讲不是呢,这银宝他爹呀。也不清楚是怎么想的,先说钱都在媳妇儿那,去了家庙见那柳孟氏,结果那柳孟氏便是拽着他哭,又是赔不是又是赌咒赌誓的。听闻银宝奶没了还说要披麻戴孝的,这一通磋磨呀。还闹到村长那,瞧银宝他爹是说想要柳孟氏出来,只是村长没答应,曾家婶儿更为把银宝他爹给骂了好一通,终究人才灰遛遛的走了。没从柳孟氏那要到钱,到了最终还是自己摸的钱买的棺材。”
来人一撇嘴儿,
“我瞧那银宝他爹呀,倒也是给拎不清的。“
“银宝他爹去见了柳孟氏?”
沈圆圆跟大哥哥对看一眼,
“那银宝不是给柳孟氏打的都吐血了么,怎么银宝他爹还是要把人放出来呢?”
沈圆圆就闹不明白了,照理说柳家就银宝这样一条独苗,应当宝贝的跟命根子一般,怎么看柳瘸腿这样势好像分毫都不在意银宝呢。
“见了,说什么钱在柳孟氏那,居然骗人,我伴随着去的,可没看着他要到钱,反倒是瞧他不嫌恶的抱着那女的一顿哭诉才是真真的。”
几日没洗了,蓬头弥散的,身上还有一缕怪味儿,也不清楚那银宝他爹怎么就不嫌呼。
这人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