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圆圆反应过来,怕是她已知道了自家丈夫杀人的事儿,否则不会是这样一副失神的样子。
反倒是最终给众人绑着过来的武磨盘,虽瞧着憔悴,可瞧他那一副面无神情的样子,不知道的还真真不会想起这是一个杀人犯。
魏宝儿作为一个孩儿,也是给众人带来了,俩半大小子拽着他,带到了墓地。
“娘亲。”
魏宝儿看着柳孟氏便“噢”的一嗓子。
柳孟氏唔唔的趔趄挣扎,也不清楚想表达啥,眼瞠的老大。
“你给我住口。”
二锤媳妇儿在她后腰上又是恶凶狠的霎那间,柳孟氏白眼儿一翻,好悬没晕死过去。
魏宝儿瞠大眼,想再叫,给边上的一个半大小子一瞠,吓的当下不敢吭声了。这几日的“牢狱”生涯,显见令这个小子明白了不少规矩。
众人瞧了一眼后边的柳孟氏等人,谁都没吱声,人众却自动闪开了一条路。
柳瘸腿跪在坟前烧纸,想起娘亲生前种种,也掉了几嘀忧伤泪。正哭着呢,忽然听见魏宝儿的响动,骤然站起来,结果忘掉了自个儿瘸腿,哐当一下又跌回。
柳瘸腿满身孝,几日没好生歇息也是满面的憔悴,一个瘸子跌了个仰八叉,瞧着这窘迫呀。遗憾的是,没人心痛,更没人去抚他一把。
“父亲你没事儿吧。”
银宝忙去拽他,遗憾的是他小小的身子哪可以拽的动,忙说:
“父亲,你痛不痛呀,跌坏了没?”
多么贴心的儿子呀,愣是狠心的给卖掉了,大家黯恨,更觉的他不值的怜悯。
柳瘸腿心头有鬼,一下子便看明白了众人的视线,一把推开银宝,
“我没事儿,不必你管。”
银宝一腚坐在一堆碎石上,夏季穿的本来便少,小孩儿又细皮嫩肉的,当下跌的红了眼圈儿,瘪着嘴泪水珠子噼里嗙了的向下落。
“银宝不哭。”
一个妇女忙抱起孩儿,气说:
“你跟孩儿撒什么气呀?”
柳瘸腿爬起来,气正不顺呢,当下回嘴说:
“我管我自个的儿子,跟你什么关系,你是他什么人呀你管我家闲事儿?”
“你家闲事儿?”
妇女讽笑,
“这银宝都给你卖了,现而今人家是魏家之人,你打魏家之人,魏家的人可是会来找你算总账呢。”
随后骂说:
“呸,死浪货,卖儿子,还说是你家儿子,真真不要脸。”
柳瘸腿气的全身抖嗦,这人是来他们家帮忙的还是来拆台的?
曾巩看事儿闹的不像模样,忙说:
“可以了,都不要吵吵了。”
明面上是帮着柳家平息事儿端,其实却在那妇女骂过以后才张口,显见的偏袒呀。
柳瘸腿一口气儿憋在心口,这难受呀。
妇女呵了下,瞠了柳瘸腿一眼,抱着银宝往后走,一边走还一边说:
“银宝送完奶了,好孩儿,伴随着魏家郎中回去罢。”
起初众人对魏金科这买主挺瞧不顺眼的,可瞧着柳瘸腿这样,大家反倒是觉的银宝合了魏金科,兴许也定是个好事。
这什么人什么事儿都怕个对比,有柳瘸腿这样的所谓“亲父亲”,银宝这伴随着谁都比他强。
“咱豹子岭近来发生了很多事儿,先是银宝这孩儿险些给毒打的吐血,再就是沈家哥妹掘井,武汪氏扯着厚脸皮去人家偷东西,又打伤了银宝,随即又是柳家娘俩去武家讨说法结果银宝奶给武磨盘打伤致死……这一些事儿料来众人都清晰了。”
曾巩顿了下,
“说来说去,都是由于柳孟氏引起的,今天把众人召集到此处,各位长辈也是在,大家便一块商议商议怎么处置柳孟氏。”
曾巩一摆手,二锤媳妇儿等人便押着柳孟氏跪在坟前。
柳孟氏嘴给塞住了,
“唔唔”的趔趄挣扎着。
二锤媳妇儿凶狠的掐了她一把,
“你个恶妇,给我住口。”
“你干什么?”
柳瘸腿心痛的抱住媳妇儿,高声说:
“二锤媳妇儿你要干什么?你怎么打我媳妇儿呢?”
“你还管她叫媳妇儿呀,你要不要脸呀,她害的村中出了这样多事儿,银宝险些给她打死了,你还是不是亲父亲呀?”
二锤媳妇儿才不管那呢,当下便骂开了,
“黑心肠的东西,你眼中便唯有女子呀,银宝那孩儿多好呀,你说卖便给卖了,你是不是想把银宝卖了还跟这恶妇过呀?我跟你说,豹子岭容不下这样阴毒的女子。”
“容不容的下不是你讲的,这是我媳妇儿。你给我滚一边去。”
柳瘸腿也急眼了,村长他不敢说啥,二锤媳妇儿算哪根葱呀,也敢跑他们家指手画脚的。
“她讲的没错。这样的恶妇我们豹子岭是不敢留的。”
曾巩张口了,摆了下手令满面不忿的二锤媳妇儿闪开,站在柳孟氏面前,高声说:
“柳孟氏,身为继室嫁入柳家,上不敬婆母,下不可以怜爱幼子,苛虐老人,毒打孩儿,险些打死一个5岁的孩儿。更有甚者纵容亲子毒打夫君前妻留下的儿子。更为把缝儿衣针扎到银宝的脑袋里……你这样的人照理说就应当沉塘,只是上苍有好生之德,你带着你的儿子滚出豹子岭,今生倒也不准踏足我们豹子岭……”
“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