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阿奴也定是个拎不清的,分明寄人篱下你便低调点儿呗。不,她非的把自个儿当作千金小姐,不仅瞧不起沈家哥妹,还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招人厌恶。
“你倘若不吹灭火烛我可以磨牙么?哪里有你们这样的,客人还没睡呢就吹灭火烛,这是成心不想要人睡觉怎么地?”
沈圆圆才不惯着她毛病呢,
“这是我家,火烛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是付钱了还是怎么地?凭什么要我给你点火烛?作人要自觉,不乐意睡觉便出去守宅院儿。”
沈圆圆本不是个刻薄之人,只是这阿奴今日真是气到她了。
阿奴哪儿受过这委曲,当下囔囔说:
“哪里有你们这样的待客知道,我要……”
“圆圆你没事儿吧?”
屋门边忽然传来陆之焱担心的声响,要阿奴声响一滞。随后娇嘀嘀的委曲说:
“阿焱哥,好黑,我怕。”
那小声响,刺激的沈圆圆险些尿急。泥煤。至于么。
外边一阵缄默,便听陆之焱说:
“圆圆你好生歇息,倘若有人闹事儿,便径直轰出去罢。”
又不是欠谁的。
阿奴:
“……”径直傻眼儿了。
夜色中沈圆圆的唇角弯起一个好看的曲度,小声说:
“好。”
要你的意,表错情了罢。只是话又说回来,以前那一下,含糖量太高了,起码四个加号。
阿奴这个小娘们儿。不会对陆之焱有什么想法吧?
夜色中沈圆圆的眼睛亮晶晶的,觉的要有乐子瞧了。
陆之焱那货,虽人一般,只是看人的眼色还是不错的。沈圆圆分毫都不担忧,反倒抱着一副看好戏的心态。总觉的阿奴这货不闹点儿事儿出来她不消停一般。
阿奴气鼓鼓的坐在土炕边,只觉的这土炕席也啰的慌。
真是,这杀千刀的的乡下地儿。
阿奴恨不能立刻离开这鬼地儿,可她是从家中逃婚出来的,就算如今回去也是没什么好果子吃,搞不好还是要给罚。到底伴随着下人跑出来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阿奴也是有自个的筹谋打算,横竖她已定亲了。她本年才13岁,这婚倒也不能立刻便成。对方无非是一个世家支系子弟,并不高贵多少。
她拖着先不回去,等家族找的急了再一回去,许是那时候担忧她胜过恨她,便不会有什么事儿了。万一再因而退了婚那就更完美了。
要不讲智商怎么是硬伤呢。
这阿奴在这些状况下还是揣摩算计着美事。认为地球都围着她转呢。
在土炕边不晓的坐了多长时候,月亮升起,逐渐的月色洒进了屋。
瞧着这简陋的屋儿,还有其他人用过的褥子,阿奴一阵厌恶。
可再不开心也的睡觉呀。说实话,磋磨了这几日,阿奴也累坏了。
土炕头沈圆圆发出均匀的喘息,阿奴气的瞠大眼。她是猪么,这样热的土炕也可以睡着。只是可算她还知道分寸,没要她这千金小姐睡在热土炕头。
阿奴不情不肯的脱了鞋躺在土炕上,这也太热了,那死丫头居然可以睡着。她这是头一回住在这样简陋的地儿,自然,除大山中过的那几夜。那时候生命随时有非常大危险,哪儿还顾的上条件简陋。要不怎样说这人便是贱皮子呢,如今没危险了,她又记挂歇息的更加好了。起先就是从家中逃出来,那带的皆是自家的褥子,哪像这样啰的慌。
阿奴来回翻了几个身也是没睡着,存心把响动搞的老大,遗憾的是那三位仍旧睡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