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进财弟兄把这通话听在耳朵中,吃惊的瞠大眼,彼此对看着。
沈进宝指了下外屋地。又指了下彼此,满面惊惧。
沈进财比起来便镇定多了,微微一摇头,过去安扶的一拍小弟的肩头,示意没事。
痛么?
沈进财摸着他涨红的面庞。
沈进宝赌气坐在土炕头,闷叫一下。转脸不瞧他。
不要生大哥哥的气。
沈进财叹了口气儿,把厉害分析给他听,
那是咱亲父亲,不想承认也的承认,你那样说他。当那是沈玉民么,当心遭人摁一个忤逆不孝开罪名,你的后半一生都完了。
明知道是这样回事儿,可沈进宝就是忧伤。大哥哥居然为一个外人打他。
我不怕。
他赌气道。
沈进财也生气了,
你不怕?莫非你便不想一下我们么?想一下圆圆跟蛋蛋,他们险些没命了,还不是咱实力不够用,没法保护小弟阿妹,你如今讲不怕,你便不为他们考虑么?
沈进财恨铁不成钢,搬掌欲打,吓的沈进宝直缩颈子,满面委曲。
沈进财找来了药霜给他涂,
你那样讲话,我倘若不打你,怕他怪你。我不是存心打你的。
实际上他也非常自责。
沈进宝实际上都明白,便是心头绕不过去这坎,如今看大哥哥满面愧疚,忙说:
我晓得。
每日放学回来的是蛋蛋屁颠屁颠的带着几条狗去接他们,可是如今
想起小弟阿妹都没在家,往日中这家此时是最热闹的,没料到一日之中居然发生了这样多的事儿,好像什么都变了。大哥哥,你说圆圆跟蛋蛋,他们不会有事儿吧?
沈进宝的眼又红了,便是觉的难过,好像往后再也是不会有那样的日子了。
不会的。
沈进财揽住他的肩头,
你不信他,还不信魏爷么。他都说没事儿了,那就铁定没事儿的。
嘴巴上这样说,心头却担忧的没法。倘若不是重伤,魏爷又怎会给接去雪岭县府,那儿的郎中可不比候家乡少呀。
这一刻小少年狠狠抿着唇瓣,那倔犟的样子瞧着便要人心痛。
弟兄俩的情绪没片刻便好了,沈进宝忽然指了下外边,压低了声响说:
他们在颈子上比划了下,
似是土匪。
沈进财也蹙眉,显见是想起了以前二人的对话。
许是咱想多了,他们可能就是想教训一下沈玉民,帮咱出气吧。
父亲带回来之人,虽不乐意承认,可倒也不至于迫害他们吧。
沈进宝显见也是想起了这一点,听言就点了下头。
呀呀东屋忽然传出一个孩儿的尖叫音,两弟兄对看一般,急吼吼的过去。
土炕上魏金科抱着一个孩儿迷茫四顾,瞧着沈进财忙说:
进财你快让人瞧瞧,这孩儿发生了啥,醒啦就打人,诶哟别咬我呀魏金科抱着那孩儿,手腕儿给咬了一个血印子。
沈进宝忙过去捏开他的嘴儿,怒说:
这哪家的孩儿呀,怎还咬人呀。
那孩儿一顿趔趄挣扎,又打又叫的口中叽里呼噜讲了一大堆,谁也听不晓得他嘟囔的是什么东西。
他这说什么呢?
沈进宝摁住他,又怕伤了他,到底这孩儿瞧着比蛋蛋也大不了多少。那一边沈进财忙寻了一个棉被裹住他手脚不要乱动。
谁晓的呀,听着可不像咱鲜北府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