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男子便不乐意瞧着自个的媳妇儿跟其他人过,即使沈玉民这些喜欢占便宜的人也是一般的,一想起如花似玉的娘子跟个糟老汉子,这心头就讲不出的别扭。
沈汪氏好像瞧出了儿子的心思,讽笑说:
“我可跟你讲了,你呀,乘早死了那一份心,也不要记挂那妮子了,横竖她一个嫁过人的,咱老沈家可不可以要她那样之人,只是那孙子往后如果当上了财主,反倒是可以去认下来。”
这边儿八字还没一撇呢,沈汪氏便白日作梦了。
“可以了,我也并没说要娶她呀。”
沈玉民心头更乱了。他如今就是想娶媳妇儿,可他敢么?不谈其他,山哥能生吞了他。上一回还玩笑一般提及来,便喜欢他这样的“童子”,沈玉民连跟武黄花的事儿提都没敢提,否则见识了山哥的手腕儿,他只怕死都不晓的怎么死的。
分明说好了便喜欢自己一个,敢情以前讲的那一些都是假的,如今书堂跨院那算啥?
沈玉民愈想愈不是滋味儿儿,恨不能好生教训一顿那碧云萧——小河。
沈汪氏忽然想起啥,
“喂,我说玉民呀,好模好样的你怎么回来了呢?今天你那山哥也是没要人送你?还有你这满身的土是发生了什么?”
愈想愈起疑心,
“不会是山哥那的差事儿没了罢?”
一想起可能这样,沈汪氏便慌乱了,
“玉民呀,你是作了什么对不住山哥的事儿怎么地?怎么人家还不必你啦呢?”
“诶呀可以了,不要瞎猜了。”
沈玉民没好气说:
“我可以作什么对不住他的事儿,分明是他作了对不住我的事。”
赌气的话便出口了。
沈汪氏听的云里雾中的,却也听明白一句,
“他怎么作了对不住你的事儿了?”
沈汪氏眼一瞠,把个心头有鬼的沈玉民吓一大跳,视线躲避着,
“实际上是……”正寻思着怎么敷衍过去呢,那一边沈汪氏便是一拍大腿。
“我晓的了,是不是没给你工钱?”
对上儿子惊愕的视线,沈汪氏越发觉的自己聪颖。“我便知道,这富人都是抠门的,玉民你不要怕,他不要想用完了便不给工钱,咱先用饭,吃完饭娘亲便跟你找他去,凭什么不给工钱呀?”
敢情儿还是他多想了,在娘亲的心头什么都没钱要紧。
适才心头升起的那些温暖瞬时给浇灭了,沈玉民硬巴巴的说:
“不是你想的那样,可以了,外边的事儿你倒也不明白,就不要伴随着瞎掺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