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家一家子灰遛遛的走了,打从知道沈进财哥妹就是陆之焱结亲的人家,邝乡绅是完全死了心了。碰见这些窘迫的事儿,也是算他们倒血霉吧。那陆之焱确实是不差,遗憾的是人家眼中压根没自家女儿,又何必拿自家热脸贴人家的冷腚呢。
特别是看着陆之焱那慑人的眼光,邝乡绅都一阵后怕。这个小子,虽是一个书生,可瞧那眼光跟山中的走兽一般,他敢肯定,倘若真真开罪了陆之焱,铁定没好果子吃。
与其未来变作仇敌,莫不若点到即止。
临走前邝乡绅委婉的提醒陆长信,
“女儿大了,这才装成丫头带出来,可怜四海天下仁心,盼望秀才大人可以成全我这一份儿心思。”
终究还是不想要这丢脸的事儿传出去。
陆长信虽气他们办事儿不地道,只是事儿关人家女儿的声誉,还是点头说:
“安心罢,郎某不是那身后讲究人的。”
令邝乡绅安心的点头,又看向沈进财几个孩儿。
这是还不安心呀。
陆之焱当时便不开心了,
“邝乡绅,自个行的正坐的直,是不必怕人家讲的。”
与其防着这防着那的,不若自家检点一些。
邝乡绅面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想说些啥,终究在看着陆之焱那狠厉的视线后住口了。
算了,莫要再开罪人了。陆之焱这个小子能考上县头筹,秀才的身份是铁定的了,倘若这个小子争气,未来考个贡员怕也不是难事。还是不要结仇的好。
送走了邝家一家子,沈进财这才出屋儿,说:
“陆伯伯,我们兄妹也来瞧过你们了。时候不早了,这便走了。”
兄妹几个收拾妥当,连竹篓中的东西都倒出来背上了,蛋蛋更为牵着大元宝,一副马上便走的样势。
陆之焱头都大了,陆长信也清楚今天这事儿是伤到几个孩儿了,当下表态说:
“进财呀,今天的事儿是我们作的不对,虽说这事儿不是我们自愿的,可那一邝家一再上门。终究是我们陆家作的不好,你安心,圆圆这里媳妇儿我认定了,明日我便去官署,把之焱跟圆圆的婚约先过了。”
这样便再也不会有人生出其他的心思了。
沈圆圆当下便是眉角一蹙。过什么婚约呀,陆之焱这个小子虽瞧着还蛮靠谱的,可往后的事儿谁可以说清晰呢,她还没决意真嫁给她呢。
一抬眼,不其然的对上陆之焱有些受伤的脸,沈圆圆面庞抽动了下,本能的看向边上。陆之焱瞬时换了一个苦瓜脸。这妮子,莫非便不可以表现的欣喜一些么?是不想嫁给自个?还是今天的事儿她生气了?
陆之焱捉摸不定。
那一边沈进财却说:
“陆伯伯的好心我们心领了,只是阿妹还小,再者说你当初也是跟家父定的亲事儿,家父尚在,没理儿我便把阿妹的亲事儿私自定下了。这事儿还是往后再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