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突然之间,只听一声尖锐的急刹车声,打破了胡同的安静,不但吓跑了枝头的喜鹊,也让王虎分了神,王虎心中很是不快,心想是哪个没有公德心的司机,下意识的往门口瞅了一眼。
结果就看见四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边跑边喊:“路医师……路医师在吗?”
王虎急忙起身,问道最前面的黑衣男子,“怎么了,你们找路医师有什么事吗?”
黑衣男子以为这就是路医师,急忙拉住王虎的手就不撒开了,“我们家公子快不行了,路医师,我家老爷听说您医术高超,让我请您赶紧过去瞧一瞧吧”。
王虎听罢,觉得甚是尴尬,自己年纪轻轻,怎么看也不像是经验丰富的老医师,正准备和黑衣男子解释,这时候,原本坐在内屋的路乘风也听到了动静,边走边说“我就是路乘风,几位这是怎么了?”
几个黑衣男子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紧忙上去围住了路乘风,“路医师,我家公子真的已经快不行了,您快过去看看吧,而且是叶流云叶老让我来找您的”说罢,几个人都跪在了路乘风身前。
自来路乘风都是秉着医者仁心的想法,就算是在街边看见素昧平生的陌生人突发疾病都会上去救治,更何况这种危急的情况了,而且还有也有叶老这层关系,知道叶老的本就不多,此家也应该是叶老的朋友。
说罢路乘风就叫上王虎,收拾了一下药箱,临走前确认了一下没有忘带东西,就和王虎一块上了车。
这也是王虎第一次跟着师傅出去救治,看见师傅仔仔细细的收拾药箱,王虎再回想起昨天自己去给李妍家,不禁有些后怕,自己就简单带了包银针就出发了,要是真的有什么别的东西没带,贻误了病情,那可如何是好。
上车前,王虎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伙人,由于前几天自己因为不认识自己的劳斯莱斯而被廖子峰笑话,就专门在网站上学习了一下各种车标,发现这四个人开了两辆车,一辆路虎,一辆奔驰。
王虎感觉这应该是大富大贵的家庭,而就连这种家庭都没有办法的疾病,应该是很严重的病。
很快,王虎的第一个判断就被证实了,车子开到了花都东城区的一个别墅区,和陈老爷子家住的半山花园不同,但看上去也是金碧辉煌,气宇轩扬。
别墅区每一栋楼都是那么的宏伟大气,车辆还没有进入车闸机,司机按了一下喇叭,保安就立马抬杆放行了,并站好了队形在门口敬礼。
两辆车开到一栋别墅前停了下来,黑衣男子赶紧将师徒二人请了进去,别墅很大,但只有男女主人在,黑衣男子跑上去,说道:“李总,这就是路医师,我给您请来了。”
这个黑衣男子口中的李总看上去很是精干,但却让王虎觉得此人有些过分精明,李总上来就拉住了路乘风的手,哭泣的说道:“路医师,犬子不知得了什么疾病,已经请好几个大夫看过了,但却是越来越严重了,只能把您请来了”。
路乘风听罢,急忙跟随男主人走上二楼走进卧室,刚进卧室,师徒二人就明显感觉到了不适,现在明明是夏天,而且花都的天气向来是以闷热著称,大厅和走廊都是开着冷风,而这间卧室却是开的热风!
走进一看,路乘风看见床上躺着一位年轻的少年,看上去和王虎差不多年纪,一幅二十岁开头的模样,少年身上盖着厚被子,但看上去却在颤颤发抖,而且很像是被冻得那种瑟瑟发抖。
路乘风不解,为什么会这样?随即坐在床边,亲自给少年号脉,结果,路乘风整个人都震惊了。
“是哪个庸医治的?这简直是草菅人命!!!”路乘风大喊道。
旁边的男女主人吓了一跳,赶紧问道:“路医师,犬子这到底是怎么了,刚才您又是何出此言啊?”
路乘风刚才给年轻人号脉,脉象已经十分薄弱,但脉象很乱,路乘风凭借多年的经验感觉,判断出了病症,但却不敢确认,于是乎,向男女主人问起了详细的病发原因。
“犬子就是前些日子在院内玩耍,但突然就晕了过去,先是去医院打了点滴,没有效果,后又请了一位亲戚,也是一位中医,开了一副药,犬子已经吃了两天了,可还是没有效果”男主人急忙说道。
路乘风像是发现了什么,急忙道:“快把那副药单子拿来给我看看”。
男主人听罢一挥手,旁边的黑衣男子不敢怠慢,赶紧去将那副药方递到了路乘风手中。
路乘风扫了一眼,气的将药方往地上一掷,和身边人说道:“其实你们都被庸医害了,你的儿子就是简单的中暑而已,根本不是什么不治之症。”
在场所有人听罢,就觉得大跌眼镜,目怔口呆的看着路乘风,都不大相信路乘风的话。
因为这要是有常识的人都会知道,中暑的人根本不会这样,怎么可能会瑟瑟发抖呢?
路乘风看见一家人吃惊的表情,不紧不慢解释道:“其实你儿子就是简单的中暑,但你儿子体质颇为特殊,属于内热过多的中暑,而送到医院之后,一下子打了大剂量的清热液体,而西医的这些清热液体都是清外热的,热分内热外热,就像是肾虚,也分为肾阴虚和肾阳虚,很多人一体寒就乱补身体,但殊不知自己到底是阴虚还是阳虚,有时还会加重自己的病情。”
路乘风暂定了一下,掀去了床上这位年轻人的厚被,继续道:“你儿子注射了大量的清热液体后,自然会浑身发冷,而你家的那位亲戚只看见了他瑟瑟发抖,于是才给他开了一幅补内热的药方!”
说罢,路乘风捡起了那张药方,给大家展示道:“这些淫羊藿,党参什么的都是大补的中药,你儿子本来内火就旺盛,这样一来,岂不是会害死他!”
男主人虽不懂医道,但听路乘风这样讲,感觉很有道理的样子,急忙问道:“路医师,那您看看,现在可怎么办可好?”
路乘风说道:“就按照简单的内火旺盛治疗即可,我徒弟就可以给你们解决方案”。完后拍了拍王虎,王虎想了想道:“用金银花10g,麦冬20g,当归5g,桂花15g,热水煎煮,服用后,再配上一杯温水调制的蜂蜜水”。
路乘风听后,很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王虎还是有点中医基础的。
但是男主人却有些不满,再一次拉住了路乘风的手,急忙说道:“路医师,还是您给一下治疗方案吧,您让您徒弟来,我们多多少少不太放心呀”。
路乘风听后,心中不免有些不悦,但神情上并没有表现出来,解释道:“就算是我给治疗方案,我也觉得服用中药就给了,而且就算是我开药方,我也会开出和我徒弟相同的药方。”
可是男主人还是很不满意,可也没有别的办法,坐到一旁,点燃一根香烟抽了起来,他心想为什么这个人一上来就说别人治疗都是错误的,但自己也不给治疗方案,还让自己的徒弟出来顶雷,这个人该不会是个野路子吧?!
男主人满脸质疑,问道:“您确定吗?您真的能治好我儿子吗?”
而这次,路乘风的不悦也在脸上体现了出来,道:“既然你请我来,你就应该相信我,如果不相信我,我们师徒二人走人就是了”。
王虎感觉自己当时的第二个预感也得到了验证,这个男主人确实是个疑心很重的人,莫非是很有钱的人都有这个毛病吗?
路乘风满脸不快的坐在沙发上,男主人感受到可能自己是有些过分,毕竟路乘风也是叶流云叶老介绍来的,在明面上不能得罪了路乘风。
于是脸色马上阴转晴,笑呵呵地道:“路医师,您别介意,我只是太在乎我儿子了,我实在是不想再让儿子受这么大的痛苦了,您理解理解,我不是不信任您和您徒弟,我只是个普通的父亲。”
路乘风一看给出了治疗方案,而且和男主人也闹出了不愉快,就拉起王虎,准备辞身离去。男主人赶紧叫上其中一个黑衣男子,让他开车送师徒二人回去。
师徒二人刚走没多久,男主人就陷入了两难,他不知道到底路乘风是否靠谱,虽然听他讲的有道理,但总觉得他是野路子,而且儿子很明显都冻成这样了,还清热,清哪门子的热啊!
就在这时,男主人的手机响了起来,原来是之前给儿子治疗的那个中医亲戚,打电话前来询问病情,男主人顺势也就给这个中医亲戚讲起了今天路乘风的事情,没想到亲戚那边也是勃然大怒。
亲戚在电话中嘶吼道:“姐夫,我能害你吗?那小轩都那样了,多么明显的症状,怎么可能是内火过热呢,你就按照我开的药方来,今天是第三天,吃够三天,明天应该有奇迹!”
男主人迷茫了,他不知道到底谁对谁错,挂掉电话后,他吸了一根接一根的香烟,他真的很绝望,他此时只是一个父亲,他只想让自己的孩子健健康康的活下去,可是现在到底相信谁呢?又过了几根烟的时间,他叫来了老婆,做好了决定吩咐了下去。
而路乘风和王虎回到医馆后,继续了一天的事宜,今天的事并没有过多的打扰到师徒二人的生活,今天还只是个普通的周五,王虎差不多读了一天医书,接待了一两个病人,晚上早点和冯欣琳联系了一下,就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