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奥,你真的是藏的好深,幸好我留了一手,要不然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维尔尼捂住了胸口。
底牌进出,才侥幸的逃了出来。
这数十年来,难道这位略逊于自己的天才竟然在一直演戏?
维尔尼体力几乎耗尽,自爆了储存在身体内九成九以上的生命力才侥幸的逃了出来。
看着永远不停息的河流,维尔尼将自己心中的疑惑掩埋到底,一瘸一拐的顺着河岸。
突然,维尔尼想起了什么,灵光乍现,记忆顺延到数十年前。
“这里,不,这里应该不是开始的地方,而是另一个拐点,隐藏答案的地方。”维尔尼面色阴沉。
可是,这应该是他第一次踏入大野林,甚至是第一次踏入拉朗帝国的领土。
不仅如此,天空越加的阴沉起来,雷鸣声接连不断地响起。
癫狂!维尔尼下一刻让他看到了足以癫狂的一幕。
数十米宽的对岸边,竟然有一位拉朗帝国的士兵,这位士兵并没有普通士兵那样的精明干练,相反,举止投足之间就像是一位多年娇生惯养的公子哥。
这位士兵没有了士兵的凶悍,从他的举止行为上来看反而带来了别样的精致与典雅。
士兵脱掉了外套,然后一头扎进了海岸。
“塔马斯!”维尔尼的喉咙就像是收缩汁水的龙眼,瞬间就干瘪了,口腔当中的细微气流瞬间爆发出来,他竭尽所能的喊了出去。
维尔尼毫不犹豫的扎进了河流,水流疯狂的钻进了他的身体每一个孔内。
维尔尼的手臂疯狂的飞舞,一团又一团的浊气仿佛积聚在肺内,让他喘不过气来。
“塔马斯!别走,我有事要问你。”维尔尼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的从河面探出了脑袋,语速急迫的说道。
“塔马斯……塔马斯……”
维尔尼歇斯底里的用意念敲击他那尘封的记忆,这个人虽然只见过一面,可他永远变不了。
令人绝望的是,塔马斯的脑袋仿佛被铁钳夹住了一样,无论怎么呼唤,怎么就是不回头。
不出十分钟,随着一股悲怆的气氛迷漫,隔着那掩盖着混沌色彩的厚重流水,璀璨的雷光落下后,塔马斯就消失在维尔尼的眼中。
阴云彻底封锁天空了,天空总仿佛孕育着新的闪电,让人头皮发麻的云爆声不断的响起。
维尔尼在水流当中挣扎着,一道黄色的光柱照到他。
仿佛是错过了什么,没有追上塔马斯,仿佛是错过了极其重要的东西。
下一刻,一股撕裂般的疼痛从全身蔓延开来,那种肉与灵的剥离,仿佛是正在切割的灵魂。
维尔尼痛苦的大叫,可是也无济于事,他迎来了如同阵阵潮汐般的痛苦。
体内仿佛有虫子正在不断地撕咬鸣叫,极致的痛苦之下,维尔尼也开始出现了幻觉。
他精神被极度的压制,眼睛所看的世界也是模模糊糊,在他那迷离梦幻的视角下,空间如同碾碎了的粉末,如同是涂上了银漆的扭曲银壁。
下一刻,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再虫子疯狂的鸣叫下,一切的声音仿佛都归于静谧。
画面开始模糊拉伸,整个世界都归于空白。
在那无尽的遥远距离之下,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座伟岸的身躯,足足有上万米高。
身躯通体苍白,仿佛是冰冷的美玉雕刻而成,又像是一座浇灌上黄泥的冰山,苍白的世界中伟岸的身躯凝实的躯体,在细腻的宝光簇拥之下,他的一举一动都带着无尽的威严。
伟岸的身躯睁开了眼睛,透露出了那一双冰冷的双目,眸子就像古井中的蓝色月寒倒影所化,眼眶眼白就像是寒冬腊月的飘雪堆砌而成。
身躯上的头颅如同是万年寒冰雕刻而成,精美自然,仿佛是高超工匠的最得意的艺术品,一头银发飘逸似雪。
“你必须得死,我要毁掉你,你死了,一切都解脱了,人类就彻底失败了。”伟岸的身躯上的头颅开口讲话。
他做的,针对维尔尼的所有都是他做,如今大变将临,他不得不出现,否则等他的仇人消失,所有的努力都变得白费。
维尔尼原本的意识正被身体里传来的阵阵痛苦所撕扯,模糊之间,只听到了仿佛黄口大钟一样的轰鸣声。
弘大的声音仿佛在撞击这世界,原本细腻温柔的音符在耳朵里堆积起来,进而变成了最为狂暴的音浪,维尔尼耳朵里流出了鲜血。
维尔尼肚子突然凸起了一块,原本肥厚坚韧的皮肤也只剩下了薄薄的一层,咋一看上去,仿佛由岩石雕刻的完美甲虫雕像被裹上了一层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