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这么多天他唯一听到的声音，更是他保持没有崩溃的唯一的救命稻草。

“求亲你，和我说说话吧。”

听着已经是哭腔的秦杉，李贤的声音就像是审判者的声音在秦杉的耳边响起，说道：“你知道错了吗？”

简单的一句话，

已经是让里面的秦杉涕泗横流。

嚎啕大哭，

他终于听到有人和他说话了。

就像是黑暗的世界中点亮了一盏灯，让身处于崩溃之中的秦杉终于是见到了曙光。

“我知道错了。”

秦杉的这句话之中夹杂在泪水之中，有些含糊不清，可李贤却能够清楚的听到秦杉的话。

闻言，

李贤将大门紧锁的大门打开，幽暗的光线照射进不大的牢房中，而困在里面的秦杉见到门开了之后，便是疯狂的从里面逃了出来。

他大口的呼吸外面的空气，

曾经他厌恶的浑浊气味，现在都感觉是那么让人舒心，这里的一景一物，都那么让人舒心。

秦杉出来之后，

没有李贤想象中的那种狂躁，而是安静的看着周围的环境，然后坐在地上愣愣的发呆。

良久之后，

他抬起已经是如从草堆的头，这是他自己在牢房里自己抓的，原本一双桀骜不驯的眸子此时尽是血丝，看起来疲惫而狼狈。

“里面的滋味如何？”李贤看着此时如同野人的秦杉，轻声问道。

“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也尝尝这里面的滋味。”秦杉从里面出来之后，不过是数十分钟，便是再次的桀骜不驯起来。

李贤倒是没有想只用一次精神上的折磨就让这位从小便是飞扬跋扈的小公爷变成良民，变成人民的公仆。

“以后的事情以后说。”

李贤说道：“现在我是京兆府的县尉，以后我会盯住你的，当然了，回去也告诉一下你那些朋友，要是还想要以前那样胡作非为，鱼肉百姓，我倒是不介意让他们都尝尝我的手段。”

“忘了告诉你了。”李贤嘴角勾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说道：“你是秦尚书家的公子，所以我不能动刑，但是你经历的这个手段，只是我的一个小手段，我还有很多有意思的想法，要是他们感兴趣，可以来试试。”

李贤身上依旧是白皂色的长袍，身后披了一个厚厚的披风，身材高挑，剑眉星目，端的是一个读书人模样。

可在秦杉的眼里，

此时这位笑意盈盈的书生，那种笑容就像是恶鬼一般恐怖，让他的灵魂都不觉得开始颤抖起来。

秦杉没有回话，

此时的他身材消瘦，脸色惨白，一双眼睛深深的陷进去，走起路来，像是行尸走肉一般，路过李贤的时候，安静而缓慢。

“现在外面大雪不断，百姓苦不堪言，要是秦小公爷心有善举，不妨帮帮那些穷苦百姓。”

“李贤，你……做……梦……”

步履蹒跚的秦小公爷艰难的朝外面走去，路过衙役的时候，递过去一个如同吃人般的眼神，而李贤望着那道身影，嘴角只是勾了勾，说道：“这些人，就是欠社会主义的教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