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大可的最终结果，仿佛是一切尽在掌控中，对于现在的结局，并没有任何意外。

“这就是你一直信奉的况天涯神袛吗？这就是你口中所谓的永恒生存吗？”

郑宇天看着脸色一刻比一刻白的大可，开口淡淡地说着：“现如今，你口中所说的信仰也不过如此！”

听到这话，大可迅速的抬起头，眼神死死地盯着郑宇天，心中早已经是咬牙切齿，只不过苍老的身体不允许他出手，甚至是连说话都已经是艰难无比。

“我之前就说过，这世上没有永恒存在着，所谓的永恒，不过是你心中的欲望罢了，说这话你可心服？”

郑宇天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面色惨白的大可，说话声音中没有带至真核的嘲弄，也没有任何的逼迫，就像是一条缓缓而流的溪水，流淌过众人的心头，也正是这平淡无奇的声音让众人心头一紧。

大可的身体不自觉的颤抖着，嘴唇上已经被染满了鲜血，就在郑宇天接连质问他的时候，大可已经强忍着自己心中的怒火转化为虐待自己的嘴唇。

只是他心中有再多的怒火，又怎么样？

他已经被郑宇天打败了，这就是无声的事实，将之前狂妄的他啪啪打脸。

他也没有任何东山再起的机会，他选择使用自己心头血的那一刻，所有的从头到来已经不可能了。

最终，他默默地低下了头。

这次，他低下了五十年来一直被人尊敬的身份，将俯视众人的头颅悄然埋在自己的胸腔前，弯下了从未因为任何人而弯曲的腰背，只因为承受不住了来自对方的压力。

而他也是选择朝着和况天涯神袛信仰背驰的郑宇天低下头颅。

“我服…”

颤颤巍巍的声音，从大可口中传出，声音不大，但是足矣让郑宇天听到。

郑宇天眼中不悲不喜，丝毫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然后缓缓地开口说着：“我之前也说过，你口中说永恒不过是自我感觉而已，你可心服？”

大可现在绝无理性可言，他被郑宇天的问题质问的已经濒临崩溃。

他曾经也是站在食物链的最高端，睥睨着手下败将的挣扎，拥有着所有的掌声与喝彩，近乎所有的胜利都归于他。

而现在呢，如同一只蝼蚁一般，被一个异国者践踏在泥地里，任由其蹂躏摩擦。

从之前挺拔硬朗得身躯，变成了现在伛偻的老人模样，而这些可怕的现实不断涌上他已经颤抖的心头，不断压迫着他的脑神经。

“我服！！”

他枯瘦的双手紧紧地扣着手边的泥土，将心中隐忍的怒火全部撒在上面，近乎不管不顾自己沙哑疼痛的嗓子而撕心裂肺的大吼着，而他满是皱纹的脸上，已经挂上了两条水迹。

郑宇天侧身，将放在大可身上的眼神收回，再次开口说着：“我也说过…我一拳便能击败你，你可服气？”

郑宇天迎着太阳升起的地方，仿佛在迎接新的一天的到来，并没有将大可的悲惨放在心上。

望着那水平线上的一轮太阳，脸色依然淡漠，只不过他的眼神中多了一丝笃定。

“我服…我服…服！！！”

大可已经朝天大吼着，将自己心中的一切都给喷洒出来，口中一直断断续续的几个字，被皱纹缠绕的眼角挂着两行泪水。

郑宇天收回看太阳的目光，一腾而起，在这被日光照射的大地中突然消失不见。

有些人目光狭隘，认为自己心中的信仰就是他的全世界，如果渐渐建立去信奉自己的信仰，就相当于将整个世界掌握在自己手中。

也正是因为这样，人才会有了更多的私欲，就是为了维护自己心中的信仰，而针锋相对于自己身旁的众人。

以为自己信仰足够之后，就会被赋予无上的特权，我以为拥有了可以玩弄世界上任何一个人。

而这些人自诩是为了自己心中无上的信仰，其实就是为了要满足自己心中的欲望，将所有的一切都冠冕堂皇的赋予一个华丽的外表，将自己的私欲冠以理所当然。

他的拳头在离大可还有一指之间时，突然就停下来，不是因为心软而准备放过大可。

若是他想杀这位况天涯教堂神父，这人就早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消声匿迹。

只是他要不断的摧残大可心中的信仰，一次接着一次的质问，简直就是灵魂上的拷问。

一拳就能将大可心中的信仰摧毁殆尽，这比让他即刻死去还要残酷。

一个人活了五十来年，大半生都在以况天涯神袛作为自己的至高无上的信仰，到时候让他看清楚现状，简直就是让他活在无尽的黑暗中。

因此他觉得不需要杀人，对方不过是一个狂妄自大的人而已。

若是去杀掉简直就是太容易，还不如摧残掉他的信仰，让其余生一直在自我折磨中度过。

在众人的视线中，郑宇天一声不吭的转身离开，吃这个背影已经被在场的所有人铭记在心，直至永永远远也无法忘记。

“这就是传言中的华国龙首？”南门大阁仿佛是恍若隔世般，突然惊醒过来，只是呆愣地看着郑宇天离开的身影，轻声问着。

他心头忽然冒出一个念头，非常强烈。

这离开的华国龙首，绝对不能招惹，绝对不能！

他心中不免燃起些许的惧意，尽管郑宇天对阵的不是自己。

但是看到对方仅仅一拳就能将，况天涯教堂神父大可击败，特别是最后的那几句质问，一次比一次强烈。

如同一把江锐的刺刀，一刀一刀没入大可的心中，将大可本就有些溃散的心墙击破，将其信仰彻底摧毁。

有时候不杀反而是一种对对方更为折磨的方式，杀人只不过是灵魂灭，身躯不在，但信仰依旧。

只是这位华国龙首，显然没有那么容易放过一直挑衅他的大可，一举将一生虔诚信奉况天涯神袛的大可击打的溃不成军，此行为绝对比杀了大可还要狠心。

鬼魅！

身为南雅典堂的南门阁下，此时心中有所畏惧，尽管他能在这场对阵中独善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