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蜍的声音沙哑,仿佛金属摩擦一般刺耳,眼眸中似乎有着一团火焰在跳动。
阵外的黑袍蛊师身体颤抖的几分,眼神闪躲的开口道:“辛蜍大人,您真的要在华国将蛊神召唤出来吗?如果成功的话,整个北城恐怕无一人存活,而且,龙组也绝不会放过咱们。”
辛蜍冷笑两声,开口道:“若是放在之前,我绝不会来华国做这种事情,但是现在,龙组已经没有心思顾及我们了,有何不可?”
顿了顿,辛蜍继续道:“况且,既然家主把咱们派到这里,那就一定有了充足的准备,你怕什么?”
说着,辛蜍有意无意的扫视了一眼阵法的某个脚落,在哪里,有个黑袍虚影。
侯懋面色之中有着几分惊惧,毕竟,这一次他们召唤的可是传说之中侯家的蛊神,这种术法极其邪恶,即便是在以蛊术闻名的侯家,也被列为禁术。
对于侯家传闻之中的蛊神,在心底,侯懋都有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害怕。
“虽然这些阴时出生的儿童血液效果差的几分,但是召唤出来蛊神的坐骑也应该不是问题。”
辛蜍念头闪过,眼中充斥着坚决的神色。
原本用于布阵的应该是这些西北境的先天强者,不成想郑宇天竟然出现在了这里,不过数招,便击杀了龟田和正以及朴夜南,更是将其他的数十名的先天强者吓的直接滚出了华国。
当时,辛蜍是逃跑最快的一人,直到现在,辛蜍也是心有余悸,但也正因为如此,辛蜍才念念不忘,他发誓要将郑宇天带个自己的耻辱加倍奉还。
因此在他的倡议之下,家主才答应他在华国施展这种早已经被列为禁术的蛊术。
要知道,蛊神一旦被召唤出来,在其方圆千里之内,无一幸存。
到时候别说什么郑宇天,就是华国宗师在这里,也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
辛蜍眼中满是兴奋,他们侯家有着蛊神血脉,即便传承到现在血脉已经稀释了不知多少,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侯家对蛊神的信仰和狂热。
一旁的侯懋眼中却多了几分犹豫,其中也夹杂着一些无奈,要知道,能够被侯家列为禁术,那就是有着无法弥补的缺陷。
这禁术确实能够召唤出蛊神,但蛊神一旦现身,所有的活物都无法幸免,而在以往的记载中,不少蛊师都因为召唤出了蛊神而将自己的灵魂也献祭给了蛊神。
无他,蛊神的实力是在是太强大了,一般的蛊师根本没有那样的实力能够操纵,到时候如果辛蜍真的没有办法能够操控蛊神,恐怕他也要死在这里。
想到这里,侯懋的面色更加苍白,但是如果他不执行下去,那么现在就是他的死期,唯一的希望,也只是辛蜍能够操控蛊神。
“咱们进行下一步。”辛蜍的声音想在侯懋的耳中,此刻,阵法之中的黑袍虚影在这一刻已经凝实了几分,露出了几分洁白的肤色,仿若青春少女。
而在阵法之中,所有婴儿的胸前都汇聚起一点绿芒,不断闪烁,与阵法之中的绿色烛火相辉映。
而那些婴儿的躯体,在这一刻已经变的枯瘦如柴,没有半分血色。
侯懋眼中满是凝重,深吸一口气,口中开始吟唱繁杂的语言。
啵
猛然,一道道诡异的声响不断回荡在地底,每一次回响,那烛火的光明就会明亮几分。
短短几分钟,整个地底空间已经被照亮,绿色的光芒充斥其中,哪怕是被黑袍遮蔽的辛蜍,在这一刻也能够极为清晰的看清他的面容。
放眼望去,整个地底空间足足有这数个篮球场的大小,在阵法之中,足足有这四十名婴儿的存在。
“伟大的蛊神,请接受子民献上的贡品!”辛蜍的声音回荡在地底空间之中,旋即,阵法之外的侯懋行动起来。
他手中拿着匕首,按照某种奇怪的顺序,将所有的婴儿胸口划开,但在其中却没有一丁点的鲜血。
咚,咚,咚
当侯懋划破最后一名婴儿的胸膛,心脏跳动的声音在地底回荡,那些声音显然来自所有的婴儿。
“请蛊神享用贡品。”
此刻,辛蜍双膝跪地,上身却摆出了一种奇怪的紫师,而侯懋此刻摆上了与辛蜍同样的动作,颂唱着繁杂的语言,这些语言似乎引动了阵法,婴儿躯体流出的鲜血速度猛然加快,心脏跳动更加剧烈。
与此同时,阵法中心蔓延出绿色的锁链,这些锁链似乎是一些咒印组成一般,覆盖在婴儿的躯体之上。
辛蜍双目之中精芒闪烁,侯懋却眼中却满是惊骇。
而在此刻,整个地底空间似乎颤动了几分。
房屋之中,郑宇天神色冰冷,他已经感受到漫天之中充斥的怨毒以及杀意。
“献祭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做这种事!”
冰冷的目光仿佛要择人而噬,郑宇天向前一踏,整个房屋在此刻轰然分裂,地面上也露出了数米的裂痕,侯懋和辛蜍的身影赫然出现在其中。
看到地底的这一幕,郑宇天的神色之中已经满是愤怒,这些刚刚出生,甚至还没有见过这个世界模样的婴儿,在这一刻竟是成为了别人献祭的贡品!
他前世为仙帝之尊,杀伐无数,但手中沾染的都是该杀之人,可这些婴儿呢?却因为眼前的这两个蛊师的献祭失去了性命。
郑宇天一眼望去,便知道这些人是要以婴儿魂体以及鲜血进行献祭,从而召唤出其他世界的强者神念。
如果郑宇天在晚来一步,所有的婴儿都会被抽干鲜血,就连他们的神魂也会被抽走献祭。
一旦成功,这些婴儿甚至没有投胎转世的机会,只会从此沦为他人手下的木偶。
这种手段,郑宇天前世不知见过了多少,但他但凡遇见,都不会放过。
足足四十个婴儿的性命,就这样消逝,而且,一生一世都要遭受折磨。
片刻的生死,还能原谅,但永生永世的折磨,却不可饶恕。
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