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时间的背针

十二点，教堂的钟声响三下

人们祈祷神灵庇佑

一点，大海比白天时靛蓝

我比刺猬还胆小

两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人

想象山猫跟夜莺做游戏

三点，高速路上的车辆渐次减少

赶路人加快了脚步

四点，两个陌生人把帽子扔出窗外

开始忏悔存在与虚无

五点，太阳在屋后升起

六点，有牛奶和面包的香气

从前门2号飘进地铁入口

七点，人群更像逃难者

八点，有医生、修理工、入殓师、指挥官

少女、鞋匠、售票员……

菩萨也要排队进电梯

九点，打车的人还没到

十点，一杯咖啡或两杯茶水

十一点，大概是这样，会有秘密

会有报告，一群无关者被抓进警局

十二点，恰好是一个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