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这么仅有的一点点温暖,给了沈雨墨,最后的依托,脑袋昏昏沉沉的,似乎身体已经开始发热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可真不是一个好兆头。”
头昏脑重的从地上爬起来,沈雨墨眯着眼睛,总算是看清了自己面前被丢过来的东西,不过是两个馒头罢了,因为沾了灰尘,看上去倒是有些脏污。
门口那个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传了过来,当时让沈雨墨突然之间轻笑出声。
大总在想自己这些年是不是始终处在一种水逆的状态?怎么样都不合适?怎么样都会倒霉?
反正自从遇见裴拉这个人开始,沈雨墨发现自己的生活就再也没有顺顺利利过,仅有的那些欢愉时光,似乎都是偷过来的一样。
人在生病的时候最容易感到十分的脆弱,周围阴暗的环境,包括应试的空气,夹杂着冷意,朝着她席卷而来,哪怕是那床薄薄的褥子都没有办法让他觉到温暖。
没奶油的瑟缩了一下,沈雨墨尽量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狠狠地咳嗽了几声。
胸腔里传过来那种酸疼酥麻夹杂着几分痒的感觉,让沈雨墨的心渐渐地低沉了下来,这真不是一个好兆头。
狠命的咳嗽了几声之后沈雨墨摇了摇,自己十分昏沉的头,扒到一边将角落里落下去的那个馒头捡了起来,索性还是软,所以说已经冷的不像话,可有一口吃的,总比没有强。
他不知道自己被丢到这个地方来多长时间了,可是按照自己先前昏迷之前的状态,包括房间现如今的光亮程度来说,起码已经过去了,有半天左右了。
“沈雨墨你可得撑住,别人还没来,你就先挂了。”
一边找一些让自己开心的事情,沈雨墨1边自言自语的逗着自己笑,费尽了力气,将那个馒头拿过来之后,瞅着馒头皮上的各种脏污,沈雨墨也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邹时皓你若是再不来,说不定我就在这个地方被冻死饿死了。”
声音十分的哀怨,夹杂着几分无奈和委屈,沈雨墨不知道自己现在满心的难过,要向谁诉说这条路是自己选的,他又能怎么样呢?
一点一点的借着熹微的光芒,将馒头皮上的脏污一点一点撕掉沈雨墨,这才让那个馒头显现出来了,原有的颜色白白嫩嫩的,看上去十分可爱。
微笑着看着自己手里的馒头,沈雨墨还没来得及咬一口,就感觉又是一阵熟悉的酸疼,从自己的内脏里传了出来,倒是压迫着他的神经,逼着他忍不住狠狠地咳嗽了起来。
一直到声音嘶哑,索性先抢死死的,捏着那个馒头,导致馒头只是有些变形,可是也没有掉在地上变得更脏。
“多吃一点吧,吃一点就会好起来,好起来什么都会好了。”
“我说沈胤然,你这样可不行,你吃的跟小猫一样,以后怎么长大变成男子汉?”
“妈妈从来不说我吃的少。”
“嘿,你这臭小子,还学会跟你干妈顶嘴了是吧?你过来看我,不打你的小屁股,你要是再不听话,我就去跟你妈告状,说你偷偷吃掉了我所有的彩虹糖。”
“你要言而有信,那我还没有告诉妈妈,你偷偷背着她一个人跑出去玩呢。”
眼前没来由的闪现,过几年前他和上官沁妤以及儿子在国外时候的场景,那个时候他们住的地方,距离精神病院不远。
这种地方房价一般都很便宜,反而也是他和上官沁妤能支付得起的最高额度,附近没有幼儿园,两个人就带着沈胤然,当然时不时还会有另外一个男人出现。
邹子枫很多次提起想要把沈雨墨和沈胤然家礼仪这一片,但是都被沈雨墨拒绝了,她说自己的儿子要自己抚养长大,不需要别人帮忙。
这位好冷呀,沈雨墨甚至于感觉这就像是自己原先准备离开c市的时候,割破手腕,寒冷的水,一点一点将自己包围,使得自己丧失了呼吸,彻底淹没在那个浴缸当中,时候一模一样。
“邹时皓你为什么还不来?上一次你都赶不上了,那这一次你再一次快点过来找我好不好?”
眼睛里迸发出了一抹奇异的光芒,沈雨墨的眼睛瞬间暗淡了下来,仿佛像是流光一样闪烁过他的眼睛,最后一下子还没有明亮过多时间就暗淡了下来。
眼皮紧紧的闭上,沈雨墨嘴巴里依然含着他先前舀进去的那一口馒头。
“我让你们盯着人,别让人死了,别让人跑了,合着人差一点就嗝屁了,也没人过来跟我告诉一声,你们可当真好手段。”
年年对于他们这种因私的手段最是了解,不过先前只不过是因为沈雨墨踢掉了傻大个的命根,就逼着他们这些人,一个个跟撒疯了一样,干出这种事情,幸好自己当天晚上过来看了一眼,沈雨墨才来得及把人救回来。
眼神里闪过了一抹,后怕年年其实十分担心沈雨墨就这么彻底嗝屁了。
“你们知不知道这个女人对于先生的事业有多么大的帮助?若是他就这么死了,等到邹时皓带人打过来的时候,我看你们再拿出一个什么样的人跟他做交代。”
冷冷地丢出来这句话,丝毫没有给任何一个人多余的表情,年年的模样倒是让人感觉有几分诧异。
门口丁少的几个人也只是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沈雨墨的方向,不多言。
傻大个虽说脑子不好使,但是这个人又不是个傻的,除了有时候脑子不太灵活,喜欢玩女孩子之外再没有别的任何不良癖好。
眼瞅着这连未来都没有了,那个人脸如今只得躺在床上,他们怎么容许沈雨墨也开开心心的生活下去?所以说,即便年年跟他们再三的交代,沈雨墨绝对不能出任何的事情,可还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放在心上。
“是我们错了,但是那也是我们的兄弟,傻大个,虽然在你的眼睛里什么不算,可他是我一母长大的,他在我心中的分量,年年小姐应该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