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子雄走出警局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此时的他，真的如同卫明所料到的一般，并没有一出警局就往车站，或者其他乘坐各种交通工具的地方跑。

陈子雄出了警局，显得很是不安，他双手揣着兜，直接朝着一条小道走去。

卫明何钦方婷三人，自然就跟在后面，三人都训练有素，倒是不用担心会被陈子雄发现，就相隔远远的，保持一段距离又不至于跟丢目标。

陈子雄一直前行，没有犹豫，像是心里已经有一个既定的目标。

这让卫明更加坚信他第一时间是想要找到那些人报信，说明自己并没有出卖他们，以此获得宽恕。

——他们这种人就是这样，在经受过长期的压迫之后，谁也不敢相信，反而只敢相信施压的人。

可是经历过一大段路程之后，陈子雄找到的地方却是让三人有些大跌眼镜。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路边烧烤摊。

本来卫明还以为这个烧烤摊会是那群传销的人交头的地方，可过了一会儿，卫明总算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陈子雄到这里是来吃饭的。

这也难怪，在警局里饿了那么久又做了各项检查，出来第一时间找个地方吃饭也不奇怪，况且重新回到那个地方需要很大的也勇气，即使是心理已经害怕得如此病态的陈子雄也要有一段时间好好思考一下。

好在这家烧烤摊生意火爆，人很多，不至于暴露，卫明三人也还没吃晚饭，索性也就点了一些烧烤坐下来吃了。

在等烧烤的时候，卫明一直注意着坐在角落的陈子雄，后者一个人坐在一边，神情还是很紧张，一个劲地东张西望，搓着手，手心一直在冒汗。

但渐渐地，似乎是感觉到并没有什么威胁，再加上点的食物上了，陈子雄总算放松了一点警惕，长长吐出一口气，开始吃起桌上的烧烤来。

这让卫明也放松了一些，毕竟陈子雄也算是一个不稳定因素，他越平静，情况才越容易掌控。

过了一会儿，卫明这一桌子的烧烤也已经上了，不得不说，这家烧烤摊烤的还是很不错的，味道很好，即使是卫明，看着还在滋油的美食，也很有胃口。

没想到的是，陈子雄看起来瘦瘦弱弱的，胃口倒是不少，连着添了好多串了，这让几人都怀疑一会儿他走的时候有没有钱结账。

陈子雄吃，卫明几人也只有陪着吃，三人吃得又快，一大盘子菜很快就全部被“消灭”了。

看着空空如也的餐盘，又看着外面等候的人，何钦试探说道：“要不我再去添点？”

卫明点了点头说行吧，何钦便直接起身走向冷柜了。

两人等待着，方婷又忍不住和卫明聊了起来。

“老师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很自豪呢，我是说，在办这些案子的时候，因为你总能比我们都多想一步……很多步。”

卫明思考了一会儿，一边观察着陈子雄，一边说道：“也就那样吧，其实更多的是责任感……”

方婷点了点头，又眨巴眨巴眼睛：“那卫老师你现在还是单身啊，你有没有考虑……”

方婷说到这里嘿嘿一笑。

卫明本来是想白方婷一眼，让她不要这么八卦，可话到了嘴边，他突然顿住了。

单身吗？

怎么突然感觉，以前我的身旁，也有一个人陪伴呢？

同喝一杯奶茶，冬天的时候袖子里会钻进另外一只冰冷的手，看风景的时候会有人一起陪着笑……

那种飘忽不定，却又极度真实的感觉。

是哪一天，哪一夜，一个偶然的梦吗？

近在眼前，却又无法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