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婷犹豫了一下，又走到了卫明旁边，忽然说道：

“老师我能进去和她说说话吗……我就想，安慰一下她，她实在是太可怜了。”

方婷本以为卫明会答应，因为他刚才在里面的同情神色他们都有看在眼里，对这样的女人，安慰也只是他们最后能做的事情了。

可是让方婷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是，卫明摇了摇头直接说道：“最好还是不要。”

方婷一愣，问道：“为什么啊老师？”

“因为她在撒谎。”

卫明的这一句话，让方婷和特案组的其他人一下子都怔住了。

“也许是一部分，也许是全部，总而言之这个案件还有其他的隐情，不止表面这样。”

“卫老师……这，为什么这样说啊？”

卫明站起身来，透过单面镜看着审讯室里冷静地坐在座位上的陈芸，随后说道：“你们都遗漏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

“什么线索啊？”方婷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问你，邓城说梁达程带着陈芸去找他的时候，是哪一天？”

方婷想了想，接着说道：“前天吧。”

可是她还是没想到什么不对劲，继而问道：“这说明什么呢？”

卫明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方婷，接着又说道：“杨贺报案的时候，说他老婆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昨……昨天吧。”

“这就对了，杨贺报案的时候说前天夜里的时候自己老婆都还和自己睡在一张床上，她怎么可能在那个时候就被绑架了呢？难不成梁达程绑架了陈芸，还把他放回去最后和自己老公睡一晚上？”

“我刚才审讯的时候，没有特意提时间这一点，而是直接说到了邓城，而陈芸的话很自然，并没有一点紧张，这说明这些话她早就想好了，是编的，可是真真假假，我们并不知道成分有多少。”

方婷这才反应过来，恍然大悟，继而就是脸上的愤怒：“亏我还那么同情他……”

方婷皱了皱眉看着卫明说道：“那卫老师，刚才的时候你怎么不直接拆穿他啊？”

“就算当时我拆穿了她，她也不会说的，杀人未遂，这个罪名足够她在监狱里过很久了，她既然在隐瞒什么，那么就不会再被问出来的，这样看来，我不如顺着她的话说下去，这样还能降低她的警惕性。

而且，就我个人直觉而言，杀害梁达程的凶手可能并不是陈芸，因为梁达程是中毒后死的，就陈芸当时而言，要完成这个条件是很苛刻的。”

方婷明白过来。

“那卫老师，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既然从陈芸这里获得的消息有限，且真真假假不太确定，但是至少有一点是有可信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