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这话听得我哪能受得了啊，我本来就没想问他再要钱了，他倒好，一上来哪怕一句对不起都没有，直接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就好像我非得问他要钱，在逼他一样。”

“那之后黄毅就离开了饭局吗？”

“对，他说去上个厕所，但我估计就是面子上挂不住，要走了，当时我们几个兄弟，哪个听不出是他的错啊，他一直在倔，钱没了就没了呗，兄弟也不做了……我怎么摊上这么一个人，真是我瞎眼了。”

宋进的情绪越说越激动，又开始叨叨地说着其他事情，说以前他对黄毅多么多么好，像是亲兄弟一样看待。

听得宋进絮絮叨叨，方婷忍不住小声地在卫明身上问道：“老师我们也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就现在看来，这个人的嫌疑还是很大，没有被洗脱掉……”

卫明看着眼前的宋进，心里却忽然想到了其他事情。

既然不能确定宋进是不是在说谎……

那是否可以乘着这个时候，再实验一下自己的能力？

卫明觉得这是可行的，自己的认知已经逐渐稳定，而按照以往的经验，只要自己不是频繁地使用那种能力，或者复制极端的意识体，都能让自己保持在一个稳定的状态。

试一试吧。

卫明这样想着，于是，下一秒，在絮絮叨叨的宋进身边，慢慢地浮现出了一个黑影。

那是一个和宋进长得一模一样的黑影，他的动作和宋进一模一样，随着宋进的叙说，嘴巴也在不断地翻动。

卫明微微闭上眼睛，他很快就感受到了这个复制出来的宋进的意识体身上所散发出的情绪。

愤怒，后悔，不甘，在这些情绪下面又有一些对这个兄弟的不幸遭遇的同情。

看来即使宋进在被黄毅这样对待之后，他还是对其有感情的，几十年的感情不是说散就散的。

在这些情绪之中，卫明并没有尝到说谎的味道。

看来宋进真的没有说谎，凶手并不是他。

卫明重新睁开了眼睛，而宋进身旁的意识体也随之消散，在意识体消散之后，卫明感觉到头脑有些稍许的眩晕。

宋进并不知道自己在卫明的眼中发生了什么变化，他还在絮絮叨叨地说了下去。

“以前的时候，十几岁，那个时候他偷了别人家的东西，人家要打他，要把他扒光了绑起来，还不是我出头，把他给救了回来，那一次我的腿差点被那家人给打断，我说了什么？没想到这时候，他为了六万块钱，就不做人了……我真的是瞎了狗眼。”

宋进的情绪波动已仿佛像是要流泪一般，他吸了吸鼻子，正要再继续说下去，可这时候卫明却开口打断了他。

“行了，我们已经大致了解了。”

说完，卫明就站了起来，宋进也赶紧站了起来，对卫明说道：“那，警官……我还有嫌疑吗？你们相信我吗？”

看着宋进焦急的目光，卫明转过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继而说道：“我相信你不会对黄毅做出这样的事情。”

宋进脸上感激不已：“谢谢警官信任，这肯定不是我做的，我何必……”

“黄毅就在市医院住院部六楼，你有空还是去看看吧。”卫明的这句话，直接让宋进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他捏紧了拳头，低头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