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场案件，没有一个人是赢家。

“不，还有一个人。”

望着天花板静静等待张豪的卫明，眼神中多了一抹……忌惮。

……

江城市局，审讯室。

惨白的房间，惨白的灯光，冰冷的桌椅，警察，犯人。

审讯员：卫明。

记录员：方婷。

时间：2018年2月6日，凌晨5点50分。

脚镣手铐俱全，一名浑身散发着黄土味的高大男子，被牢牢固定在了椅子上。

他弓着身子坐在椅子上，低头看着桌子上的一张照片，脸上的戾气减缓了几分。

照片上是一个面带笑容，却穿着一身破布童装的乖巧男孩，笑容天真，眼神纯洁。

汪海鉴于此案的重要程度，所以派遣了将近二十名左右的配枪刑警前往江城孤儿院，一方面及时阻止了聚众斗殴的闹剧，一方面封锁了整个工地的出入口。

然后，在抓捕面前这个身高180c人时，遭到了他的反抗。

没有人知道张豪这些年经历了什么，但现场刑警一眼便看出来，这是一个拥有熟练搏斗技巧的家伙。

如果不是到达现场的吴阳刚拿出了“张天天”的照片，为了安全考虑的刑警，会直接掏枪击残张豪以应对他的拒捕行为。

卫明咳嗽了一声，敲了敲桌子，说道：“张豪，八年前，你和刘贵生是很好的生意伙伴，却经他陷害，从一场致命车祸中逃生，你隐忍了八年，回归江城杀了他们一家六口，动机是什么？”

张豪那颗灰白色的眸子动了动，并未理会卫明，而是盯着桌面上的照片傻笑。

“你不说，我来替你说。”卫明似乎早有预料：“因为刘贵生破坏了你的家庭，为了一己之私挖掉了你儿子的心脏，所以你对他怀恨在心，才选择回来报仇，对么？”

张豪身子明显一顿，脸色突然变得狰狞了起来，仿佛双眼之中有血液要渗出来一般。

他紧紧捏住照片，惨笑一声，对卫明说道：“卫警官，你就是卫警官？我认得你，本来我是想先杀了你，然后再去杀刘贵生一家子的。”

“哦？为什么？”

“因为你们这些自以为正义的垃圾，永远不懂那是什么感觉！”张豪猛地抬手往桌上一拍，铁制的桌面竟然出现了一个浅浅的手掌印。

他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如同一头被激怒了的狮子，死死的盯着卫明。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令一旁的方婷吓了一跳，手中的笔滑倒了地上。

卫明沉默了几秒，笑着反问了一句：“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懂？”

张豪的身旁，缓缓走出了半个脑袋都绑着绷带的意识体。

他手中拿着一张报纸和一张信件。

当他读完了一切的“真相”时，发了狂的抓住自己的脑袋，往墙壁上撞去。

是的。

他自己抓着自己的脑袋，不要命似的往坚硬的墙壁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