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道身影却还伫立在窗口久久没有移动。

烟花灿烂，农历新年的第一天，欢腾的大地上到处都是一片幸福的海洋。

向往，迷茫，痛苦，挣扎，空洞，平静……

办公室内灯光尽去，有淡淡焰火之光透来。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似已出神。

良久。

一道细不可闻的轻叹声自虚掩的门口响起，而后一道爽朗的声音传了过来，道：“老卫，走走走去我那喝两杯，我家那口子准备了一桌子好菜正等着我们呢！”

房门大开，灯光亮起。

窗口之人身子轻颤了一下。

他怔神地看着窗外，道：“老吴，方婷，何钦，小张他们都回去了吗？”

“都已经到家了，刚才我已跟他们一一通过电话确认了。”

“跟着我，他们辛苦了。”

“别这么说，警队有好多人想进特别调查组，想跟着你一起办案，都没有机会。”

“不说这些了，走去你家喝两杯。”

“你一直不喝酒的，以为你这一次还要拒绝呢！”

“这个时候，突然想喝一杯。”

窗口之人转过身子，仔细一看，正是卫明。

一辆老旧的大众车自市局缓缓离开后驶入大街。

卫明坐在副驾，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光影流转，眼眸中有诸般神采一一闪过。

这世间如此繁华。他，

……

汪海几次想要张口，但此时此刻却不知该说什么。

十字路口，有红灯亮起。

过了这条十字路口，就是市局就近分配的家属院了。

汪海想了想，以一种开玩笑的口吻，道：“听说你请了一个私人医生，这样的日子，要不要请她过来一起聚聚？”

“私人医生？”

听到这四个字，卫明顿了一下，后将注意力转移了回来。

他背靠在椅背上，揉了揉脸颊，淡声道：“你说的是卓尔吧，她之前在我家借住了小段时间，后来又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离开了，如今我也不知道她在哪，也联系不上她。”

上次晕倒之后，卓尔的确在卫明家住了几日。

但之后卓尔就突然离开，除了每日凌晨的时间对比，其余时间再也无法联系上她。这也是让卫明没有办法的事情。

“这样子啊。”

汪海沉思了下，看着眼前仅剩数秒的红灯，深吸了口气，道：“老卫，你看看这十字路口上的红黄绿灯，是不是如同我们的人生？”

“人生？”

“对，就是人生。”

汪海意味深长道：“红灯闪烁亦如惊涛骇浪之痛，但却又在黄灯亮起之时给人深思沉淀之时。待一切平静绿灯亮起，人生却又仍要勇往直前。”

人生吗？

紧闭双眼，一幕幕血红之色在卫明脑海浮现。

似在眼前，却有模糊不清什么都看不清。

双拳紧握松开数次，眼眸终恢复平静。

“我自是惊涛骇浪中的勇士，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勇敢。”

卫明轻笑着指着眼前的红黄绿灯，道：“汪局，绿灯了，该起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