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一对母子
当然,薛眠眠说薛小银是电灯泡的话只是为了激薛小银和岳晓宁留下,根本不是为了在路上和穆博涵过二人世界,毕竟要去谈薛家的“生意”,薛家的生意意味着有人将要死亡,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有心情去谈情说爱,只不过就是为了让薛小银留下。
薛小银没继续坚持,终于同意了。
穆博涵倒是心甘情愿地给薛眠眠当司机,薛眠眠这次给他的地点很近,就在市郊,开车也就一个多小时,并不算是难走。
在路上时,他有些不放心地问:“薛小银和岳晓宁两个人在家,没事吗?”
薛眠眠心不在焉地回答:“会没事的,薛小银会安排岳晓宁的,他不会让岳晓宁继续留在我家里,他会另外给她安排住处的。当然,薛小银也没有狠心把岳晓宁直接交给薛家,所以肯定要先把岳晓宁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交给薛家?藏起来?”穆博涵这才意识到一些事情,“难道薛家知道岳晓宁的存在后,会对岳晓宁下杀手?”
“当然。”薛眠眠只回答了两个字。
她想起的她的梦,荒诞、匪夷所思的那个梦,梦中的岳礼被薛家人诛杀了。恐怕,岳晓宁如果交到薛家手里,也是这个下场。
穆博涵也回忆起了他的那个梦,那好像就是薛家人杀别人时候的场景,也就是说,如果岳晓宁也落到薛家人手里,恐怕也要面临那样的场景吧?
他有些不敢去想,他其实算不上认识岳晓宁,但是不管是谁,如果明知道她会被杀,穆博涵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穆博涵皱着眉头,问薛眠眠:“那么,应该怎么办?”
“不知道。”薛眠眠明显兴致不高。
现在的薛眠眠和这几天跟他柔情蜜意的薛眠眠,简直判若两人。当然,那个时候的薛眠眠满脑子里都是两个人的恋爱,现在薛眠眠恐怕满脑子都是薛家的“生意”。
穆博涵也不是个傻子,薛家的生意代表什么,他心知肚明。
李瑶青,他爷爷,杨秀娥……他们都是在和薛家人谈了“生意”之后,就死亡的。不管当初杨秀娥说的关于“薛家谈生意的不一定是将死之人”的这话是不是真的,但是结果却是一样的,一旦和薛家人“谈生意”,就必然有人死亡。
马上就有人要死了,薛眠眠不可能心情好。
就怎么沉默了一路,很快就到达了约定的地址,是一个郊区。
虽然这里是郊区,但是现在因为政府投资开发,这里已经改名为“开发新区”,周围见了许多新落成的新经济园区,还有配套的住宅小区、医院、商场、超市,甚至还有新开的学校,可谓是一个全面规划的新城区。穆家在这边也是有投资的,所以穆博涵对这边的路况比较熟悉,很快就去找到了要和薛眠眠“谈生意”的人约的那家餐厅。
餐厅就在商场的楼上,商场的很多店铺柜床因为还没有全面招商完毕,很多都是空的,约定的那家餐厅人也非常少,使用的包房就更少了。
薛眠眠和穆博涵到达餐厅之后,她拦住了穆博涵,说:“你在外面点些吃的等我吧,我自己一个人去见里面的人。”
穆博涵不放心,想要跟进去。
薛眠眠摇了摇头:“谈生意只能我一个人,就算是薛小银在此,他也不可能跟我进去的。”
穆博涵想到他第一次在餐厅里遇到薛眠眠那次,当时薛眠眠也是一个人去和包厢里的李瑶青谈话的。后来,杨秀娥的那一次,在薛眠眠和杨秀娥谈生意时,薛小银也是等在外面的。
原来,薛家人谈生意是不能让外人听到的。
他也不想给薛眠眠添麻烦,于是同意在外面等,但是叮嘱薛眠眠,一旦有事情一定要叫他。其实,薛眠眠更不放心的是穆博涵,要杀穆博涵的凶手至今还没有任何线索,把穆博涵一个人留在这里,她并不放心。她不动声色,趁着穆博涵没注意时,在他的手腕上画了一个很小的血花纹,只有蚊子包那么大,如果穆博涵不注意的话,是不会看见的。
薛眠眠做好了这一切,才走进包厢中。
但是推开门看到包厢里坐着的人时,薛眠眠眉头不由地皱了起来。
包厢中有一个年轻的女人,她身边做这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看起来应该还在上幼儿园,两个人长得很像,应该是母子了。
薛眠眠愣了愣,才随手关上包厢的门。
坐在门外的穆博涵已经看清包厢里的这一对母子,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产生了一种即视感,恍惚中好像他在这样的包厢中坐过,身边是他的妈妈,而有人开门走了进去。
薛眠眠关了门,穆博涵再也没有办法看到包厢里的情况,但是那种很奇怪的感觉却一直没有消失。
“即视感”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又被称为“即视现象”,也称为“幻觉记忆”。换句更通俗易懂的,就是“似曾相识”,是指明明没有经历过的事情或场景,仿佛在某时某地经历过的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如果放在一起,穆博涵可能不会去深究这些东西,毕竟以前的他是坚信一切都可能用科学解释的。但是,现在他经历过多次变成猫,又经历过薛眠眠这样的薛家人,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产生了这样的感觉让他心里很不安。他很在意这种感觉,根本无法压下心中的那份奇怪的别扭感。这种感觉就好像牙缝里塞了一个东西,因为是在牙缝里,外表上看不到,别人观察牙齿也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只有你知道,在牙缝的深处有一个异物,一直让你的牙齿难受,不把牙齿里的东西抠出来,誓不罢休。
所以,穆博涵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了包厢门口。这家餐厅的面积不大,包厢门外就是穆博涵坐的位置,他挑选这个位置,也是因为距离包厢近。近水楼台先得月,他把耳朵贴进了门,想听听里面的动静。
包厢门的隔音并不好,穆博涵听到了薛眠眠的声音:“您是委托人,还是您的儿子是委托人?”
“我是委托人。”那个年轻的女人回答。
“那好,我只能和委托人谈生意,其余人等,都需要出去,您的儿子也必须离开这里。”薛眠眠的话没有任何感情,态度强硬,但是穆博涵却整个人眼前一黑。
他忽然想起来,他为什么觉得刚才母子的这一幕严肃。
因为,他妈妈去世前,曾经也带他去过一件包间,也是有一个女人走进来之后,五岁的他被强行赶出了包厢。
这一对母子,像极了以前的他母亲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