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未来,岳家竟然灭族了
在这样的阵法中,岳礼很容易地找到了穆博涵被消除的第五次死亡之后的记忆。
或者说,穆博涵的脑海中已经没有这部分记忆了,因为这部分记忆已经被强大的术法消除了。但是,记忆这东西,并不是全靠脑子来记忆的。
有一种说法,刻骨铭心。
刻骨刻心,深入骨髓。
所以,岳礼放弃了在穆博涵脑海里寻找记忆的办法,她布下了法阵,把穆博涵的血变成了一条通道,要从穆博涵的血液和骨髓之中,去寻找那些他忘记的记忆。
这种办法,普通人的身体是承受不住了,再加上需要大量的放血才能形成法阵,所以岳礼并不敢保证穆博涵还能活过来。但是,对于一个家族的族长来说,已经知道自己的家族在“未来”可能会灭族的情况下,她当然会豁出一切去救自己的家族了。
而穆博涵被消除的第五次死亡记忆,真的被刻在了这些骨髓之中,而且历历在目。
穆博涵第五次死亡是被一辆无人驾驶的小货车撞死的,他这次死亡时,并不是一个人,他的身边还有另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薛眠眠。
在穆博涵的这次死亡之后,薛眠眠把变成猫的穆博涵带回了薛家竹楼——那里,是薛家人的地盘!
看到薛眠眠住的薛家族竹楼的那一瞬间,岳礼顿时觉得血脉倒流,双目猩红,愤怒和仇恨瞬间燃烧了起来。
因为,薛眠眠住的那间竹楼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薛家血花纹样式。那些薛家血花纹样式镂空的纹路上,沾满了已经干涸的鲜血。
而那些血的气味,岳礼就算是化成灰,也认得!
那些被填在了薛家竹楼楼身上血花纹纹路中的血,竟然是岳家一族的血!
岳家一族血,在那些血花纹中填满着,日日夜夜、源源不断地替薛家人提供强大的能力!
在“未来”的某个时刻,薛家人竟然屠杀了岳家全族,用岳家全族的血在薛家的地盘盖上了雕刻满血花纹房子,利用岳家人的血来滋养整个薛家一族。
正是因为有了岳家人的血的滋养,薛家一族在薛家血能力越来越微弱的情况下的依旧屹立不倒,依旧可以肆无忌惮地使用薛家血和血花纹的能力。
用了岳家全族的血,这种做法无疑是十恶不赦、天地难容的罪孽,但是也是这么残忍的办法,令薛家一族存活在了“未来”。
岳礼不敢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也愿意相信自己亲眼所见。
但是,她知道,她此刻看到的,就是岳家“未来”灭族后的样子。
而记忆中的薛眠眠和穆博涵,一人一猫,并不知道他们此刻住着的这个竹楼本身承载了多少的罪恶。
当然,薛家地盘那么大,拥有薛眠眠住着这样的竹楼并不止一栋,几乎每一个拥有薛家血能力的薛家女人都会住在这样的血花纹竹楼中,就是为了保存她们薛家血的强大能力。
岳礼定了定心神,努力地说服自己先放下仇恨,冷静下来。她开始继续探索穆博涵的这段记忆,但是很快她就没办法冷静了——因为,在这段记忆中,她竟然看到了自己被薛家人“诛杀”的记忆。
只是,时间线上却对不上。薛家人诛杀“岳礼”,是在“未来”当时的那段时间二十年,而岳礼很清楚,她现在活着的年代,很显然要比她被诛杀的时间要早了几百年。
为什么,几百年后,她还活着?
人的寿命有限,她活到现在也并不知道能令人长生不老的术法,即使有令人“死而复生”的术法,也不会诅咒人正常的生老病死,也并不可能长生不老。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而后,很快岳礼就在穆博涵的记忆中找到了答案:“马蹄形状的铁牌,属于岳礼的标志,放到人的身体里,可以令人死而复生。”
而穆博涵的第七次死亡,竟然是藏在了穆博弈身体里的那块马蹄形状的铁牌跑了出来,以“刀割喉”的方式,杀死了穆博涵!
她看着那块杀死了穆博涵的铁牌,在杀死了穆博涵之后,竟然像“人”一样,晃晃悠悠地走回了穆博弈的房间里,并且回到了穆博弈的身上。
原本像是死尸体一样僵硬地躺在床上已经不呼吸的穆博弈,在那块铁牌进入他的身体之后,又开始均匀的呼吸了,他并不知道,他身体里的这块铁牌曾经跑出去杀了人。
然而,令岳礼更加震惊的是,她看到穆博涵的第八次死亡。
这一次,是薛眠眠拿着手中的匕首,亲手杀了穆博涵的。
第八次杀死穆博涵的人,竟然是薛眠眠本人。
岳礼震惊之余,却随后发现,她竟然看到穆博涵和薛眠眠一起出现在了大熬山的深处——也就是此时此刻,她和穆博涵所在的地方!
她并不知道她现在看到的场景,距离穆博涵被杀的第八次过了多久,这一次是穆博涵和薛眠眠两个人一起活着来到这个地方,就在她现在身体所在位置的脚下。
但是,周围的场景却不一样。
大熬山深处的林子里,已经没有了岳家为了守护家族的封印,只是一个空荡荡的山。但是,这个山似乎又不是完全空荡荡的,因为这个没有灵气的空荡荡的甚至没有任何术法阵法的山,竟然到处都散发着血薛家血和血花纹气息。
在这段记忆里,岳礼甚至能感觉到那些血花纹在移动,而且并不是毫无感情,毫无意识,毫无逻辑的行动。她感觉到周围那些她感觉到但是却看不到的血花纹们,他们的活动方式,竟然……像人!
如果不是他们身上散发着薛家血和血花纹气息,她甚至以为这些正在活动的都是普通的人,或者说他们伪装的太像了,更像是当地靠山为生的村民。
“贾村长。”
“尹大姐。”
“我叫关联……”
……远远地飘来的声音,真切却又模糊,似乎有人在问,声音听不真切,却又那么真实。
“那么,你是谁?”
“我是岳礼。”
岳礼惊慌了,因为刚才“我是岳礼”这四个字,并不是她回答的,更不是从她口中所出的。
如果,那个人是岳礼,她自己又是谁?